編隊在進入印度洋後,迎來了一個特殊的節日—— 元旦快到了! 護航這事,出去的時間多數是年中和年底。 而這次和年底,恰好就是十二月底。 又經過了一天後,護航編隊已經徹底離開了馬六甲海峽,這個行駛在茫茫的印度洋上。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進入印度洋後,李正感覺海浪越來越大了,這裡可是真正的大洋,和之前馬六甲海峽那些臨近南海的海域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真正的大洋沒有島嶼和陸地的阻隔,只要起浪,都是大浪。 浪大,哪怕是軍艦也扛不住,同樣搖晃得厲害,連走路都很難保持平衡,站在原地不動都要保持跨立動作利用雙腳來做平衡。 在艦艇裡走路,經過過道的時候看見人都是走的東倒西歪,視覺裡感覺景物都是傾斜的,艦上掛在牆壁上的東西只要不是完全固定的無一例外都在搖晃都在撞牆。 有時候在食堂吃飯,面前的牙籤盒會忽然沒一點徵兆地就倒了下去,吃飯地一手扶著飯盆一手抓著快子,隨時做好迎接突如其來晃動導致飯菜落地的可能。 好在之前已經試過一輪暈船,這一輪倒也不至於讓大家像之前那樣吐得翻江倒海七葷八素。 李正感覺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海上的生活。 在艦艇上,一切自然界帶來的影響,作為個人只能忍耐並學著去適應。 這是一項任何海軍遠航官兵都要學會的基本生存技能,適應不了,那就要被淘汰,沒啥好說的。 以前李正聽說艦上出航補貼挺高的,在勐虎旅的時候都說自己特種兵的補貼都沒他們出海的高,現在看看,似乎這份補貼拿得也是真不容易。 張建這回不用王海洋開口了,主動給大傢伙安排了艦上瞄靶和射擊訓練。 在陸地上,特種兵本來就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什麼條件最惡劣就在什麼條件下訓練。 在艦艇上也同理,既然現在是浪大且急的時候,那就更應該在這種惡劣條件下進行各種訓練。 於是早上的時候,2號艦上自行組織了反恐和防海盜的針對性訓練,之後拉到了直升機甲板上,開始練槍。 還別說,有些事挺奇怪的。 真到了訓練,大家都覺得不暈了,一點都不暈那種。 魏胖子說這事真奇了。 張建說不奇怪,咱們是軍人,軍人有責任感,責任感上來了,自然就不暈了。 王海洋笑著調侃倆人說你們就是扯澹!扯啥責任感呢?其實就是精神高度集中導致了無法分身,忽略了身體裡因為失去平衡造成的功能性障礙而已。 現在2號艦上的小隊已經形成了習慣,只要遇到大浪,只要有暈船的感覺,那就訓練。 怎麼折騰怎麼訓,不是晃嗎?那就連槍,這麼好的天然場景不利用起來捶打部隊簡直就是一種犯罪。 這話是李正說的。 大家都覺得李正是個怪胎。 之所以說他怪胎,是因為越是風浪大,李正越喜歡拿著狙擊槍去甲板上練瞄準。 他喜歡上了那種在搖晃的船體上對著遠處一隻鳥或者一朵浪花進行瞄準的感覺。 又或者什麼目標都沒有,直接空槍對著海面瞄準,儘量控制準星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晃動,越小越好。 到了晚上,雖然天氣條件和海況不咋地,但艦上還是組織了大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算是慶祝新年的到來。 菜有八個,魚肉蔬菜水果自不必說,居然還有海參。 除此外,艦長破天荒讓炊事班給大家每人準備了一罐啤酒,這才是最令人驚訝的地方。 畢竟在艦艇上是嚴禁喝酒的。 開飯之前,艦長舉著啤酒站了起來。 “同志們!戰友們!今天晚上是今年最後一個夜晚,我們從十月份開始就在基地裡參加護航前的業務集訓,十一國慶沒過,結束後,也沒讓探家,直接就來了艦上,啟了航,出了海,來到這個距離祖國數千公里的陌生海域上,沒能陪伴家人,也沒能陪伴愛人,孩子更不用說,估計這時候都在家屬那裡問爸爸去哪了,問媽媽去哪裡了?” 他頓了頓。 似乎眼角有了點淚光。 “不過,今晚你們可以用艦上的線路和家裡人通話,每人的時間不多,兩分鐘而已。你們當中有孩子的,可以告訴孩子,爸爸……或者說媽媽,是去大海上保衛自己的人民去了,去打怪獸去了……” 說到這,又停下了。 魏胖子在地下小聲地對李正說:“艦長可真是個感性的人吶……” 張建忍不住道:“你懂啥,艦長自己一年都沒回去了,他女兒明年就要高考,估計等他回去,能不能趕上都不一定了,你是沒女兒,你當然不知道這滋味……” 魏胖子說:“說得你好像有娃一樣……” 此時,艦長終於控制住了情緒,手裡的啤酒一舉,大聲道:“同志們,戰友們!我很高興這次航行能與你們一起並肩作戰,這是我的榮幸,今晚,咱們就只能喝這一罐啤酒,其他的都不說了,祝福的話,貼心的詞,都在這罐酒裡!聽口令了,舉起你們的酒——一起喊,一!二!三!幹!”本小章還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