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媽呀!對對對,揉揉這裡,還有那裡……下點,再下點……”
李正拿著正骨水,魏胖子坐在前面,光著上本身露出虎背讓李正給自己擦藥水。
“這麼下去,我覺得我要死在軍營裡了。”
他嗷嗷地哀嚎著,哭喪著臉說道:“我真要受不了了……”
今天中午的時候,魏胖子被投彈突擊隊拉去投了整整一小時的彈,現在胳膊都伸不直了。
最慘的是下午瞄槍的時候他因為手發抖,被吳一檢查的時候發現據槍不穩,被罰了一次三公里。
李正說:“別叫了,你要是能投個良好以上也不至於天天去突擊隊投彈。”
一邊說,一邊將正骨水倒在手心,抹在魏胖子的肩胛骨和手肘上,然後一頓猛搓。
“噯噯噯——輕點,輕點!疼!”
李正一邊揉,一邊說:“你腰粗胳膊粗的,按說不缺力氣,咋就是投不遠呀?”
經過了兩個來月的訓練,魏胖子一身肥肉十去七八,原來脫掉上衣一身白騰騰的肥膘,現在被曬成了古銅色,肌肉也有點兒輪廓了。
魏胖子雖然不高,但身形可不小,以前是胖,現在瘦了不少,肌肉多了,顯得壯了。
“我也不知道……”魏胖子苦著臉說:“我就是按照班長教的,助跑,引彈,擰腰,揮臂,扣腕……我都做足了呀,可那手榴彈就是飛不遠,我能咋辦?”
李正投彈能投41米,他的成績在新兵裡算不錯的,所以不用去突擊隊。
魏胖子投彈他見過,助跑猛如風,揮臂快如電,可就不知道為啥,手榴彈脫手後就像沒吃飽的醉漢,搖搖晃晃在空中旋轉著,噗通就砸在35米線以下。
按說魏胖子的動作不算差,有些新兵投彈的姿勢錯得千奇百怪,那種投不遠也就在情理之中,但魏胖子的動作絕對標準。
尤其是在突擊隊被“鍛鍊”了那麼久,各種糾正之下,動作已經非常哇塞了,可偏偏手榴彈就是投不遠。
這事吳一也親自給他開過小灶,最後連吳一都絕望了,連班長都看不出啥毛病,那魏胖子就等同判定死刑——沒救了。
“突擊隊的,五公里突擊隊的,集合了!”
門口處,吳一的身影一晃而入,站在那裡朝排房裡一通吼。
“趕緊趕緊!別耽誤時間,趁著天沒黑,咱們去活動活動!”
“這不是要我命麼?”魏胖子差點就哭出聲來:“報告班長,我中午投彈晚上吃飯連筷子都抬不起來了,我請個假行不?”
吳一走到魏胖子身旁,看了看李正手裡的正骨水,再看看魏胖子那身半成品的“肌肉”,然後說:“跑五公里用腿,你手疼跟腿有啥關係?要你用手來跑了?”
“……”
魏胖子的那張臉頓時成了爛豬肝。
班長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無法反駁呀……
排裡其他幾個五公里不及格的新兵一個個垂頭喪氣出門去集合了,魏胖子坐在板凳上,沒挪窩。
吳一說:“魏國興,是我我請你出去嗎?五公里拖後腿,那是拖整個排的後腿,如果是大考,那就是拖整個連隊的後腿,你覺得這樣你還有臉嗎?再說了,下禮拜就下連隊前的大考核了,你說我會讓你這樣給我們排拖後腿嗎?”
魏胖子苦著臉說:“班長,我看我是沒救了,要不這樣……”
他的小眼睛裡泛起了一股希望之光:“我聽說部隊養豬的不需要什麼體能,你下連對後跟連長說把我扔去養豬好了,我去養豬就不拖大家後腿了……”
吳一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忽然狂笑起來,笑了好一陣才止住。
他彎下腰對魏胖子說:“魏國興呀魏國興,你還真有一套,養豬,哈哈哈哈!你以為十多年前呀?現在一線作戰部隊都沒副業了,咱們排長當兵那會兒連裡還有豬倌,現在早沒了,你都聽誰跟你扯的這些破事?養豬?你想的啥玩意呢這是!”
“啊?沒養豬的了?”
魏胖子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那我去炊事班行不行?”
吳一聞言,氣得都罵不起來,反倒笑了:“炊事班?你又是聽誰說炊事班不用考核的?我跟你說,大考的時候炊事班照樣要背槍背鍋碗瓢盆跟著大家一起跑?你軍事素質差,炊事班都不要你,你以為炊事班想進就進的呀?”
說完,將魏胖子從凳子上拉起來。
“起來,別耽誤大家時間,跑完回來休息一下就要夜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