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體能,也許狙擊,也許是某個專案,而且我不否認他的當兵技戰術不錯,就算不錯,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教官和班長。記住,兵只是個兵,班長已經是一個班級的指揮員,他不光要懂教,還要有戰術意識,而不是隻服從命令的兵,而教官則更復雜,要對特戰專業有著極深的思維理解,這一點,一個一年兵是做不到的,任你說上天,我都堅持我的看法!”
李海鷗見韓小北如此堅持,也意識到也許對方真的是對的,但嘴上還是不服,冷冷道:“既然你說偵察兵有底子,那就讓將他們當做骨幹,讓他們去參加三個月集訓,他們上手快,目前留在我們旅的偵察兵和特務連的兵一共173人,這些人練好了,就是173個班,就是將近兩千人的隊伍!”
韓小北被李海鷗逗樂了,不氣反笑道:“李副旅長,你把特種作戰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從偵察兵過度到一個特種兵僅僅是體能上和幾個普通專業上的差距?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你們偵察連還在使用88狙對吧?頂多還保留著幾支85狙,偽裝就是穿個上級下發的吉利服,往腦袋上插點草,簡單用測距儀測個速,會點兒修風就呯呯呯朝著靶子開槍,只要中靶就行了。”
他頓了頓又道:“有幾個人懂自己製作規範的吉利服?有幾人會製作目標區域速寫圖?有幾個人會使用和製作射程卡?又有幾個會使用和製作目標區域現場範圍卡?我再說難聽一點,莪敢打賭,你們師除了那個去參加過全軍狙擊手集訓的侯軍之外,我看連最基本怎麼在身上正確塗抹偽裝油彩的技巧都不懂,光是一門特種部隊狙擊專業的學問就夠一個兵學上一兩年的了,更別說短短三個月就能學透所有特種作戰專業,太想當然了。”
這番話,韓小北一點餘地都沒給李海鷗留下。
他也看出來了,跟李海鷗打交道不能委婉客氣,那傢伙就是屬驢的,得抽。
果然,這一番反駁,鬧得李海鷗也無語了。
他這幾天雖然看了不少特種作戰教程,可是教程上沒韓小北說得那麼細,他還真不知道塗抹偽裝油彩裡頭居然還有那麼大的學問。
不過,他發揚了自己一向煮熟鴨子嘴一定要硬的風格,哼了一聲後說道:“韓參謀長,任何東西都是可以學來的,如果不行,那就去學。我也不是一提幹就當上步兵團團長的,我以前還在跑團當過兩年的副營長,我剛去的時候,也什麼都不懂,可兩年後我從炮團回來,從指揮到單兵操作,大到架炮,小到挖駐鋤坑,我都是一把好手了!”
韓小北忽然發現自己是雞同鴨講。
李海鷗其實就是犟。
被否定了他提出的看法,然後開始各種不服了。
“李副旅長,炮兵是炮兵,這特種兵是特種兵,不一樣。你要這樣硬要對比,我也就無話可說了。”
李海鷗依舊語氣硬梆梆地說道:“我就不信,都是當兵,你們搞個特戰還上天了?步兵看不上,炮兵看不上,偵察兵也不入你們法眼了?人定勝天!只要有決心,鐵柱都能磨成針!不信我帶個營,不出一年,我保準帶成一個嗷嗷叫的特種偵察營!有什麼了不起的!”
眼看倆人就要火星撞地球了。
最後,還是莊嚴出來鎮場子了。
“好了,剛才韓參謀長和李副旅長倆人都充分交換了意見,也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意見,那麼接下來,我想該我來總結一下,發表一下我的意見和看法了。”
旅長開口了,韓小北和李海鷗也只能停嘴,倆人都不約而同拿起身前的茶杯,揭開蓋子重重地呷了一口茶水,潤一下剛才已經說乾的喉嚨。
羅若打圓場道:“好好好!剛才討論的氣氛很熱烈,也很有積極意義,大家都是為了咱們旅好,愛之深,愛之深呀……現在就請旅長給我們總結一下,大家都好好聽聽,都要做好筆記,莊旅是老特戰了,他的話,一定會為我們旅指明一條爭取的發展道路。”
說完,帶頭鼓起掌來。
李海鷗放下茶杯,也意思意思地鼓了下掌,但並不熱烈,拍兩下就放下手去了。
所有人這回都將目光投向了莊嚴。
大家都很想知道,旅長這一走十幾天,改編前又在e師蹲點了一段時間,他到底有啥好招?
這個旅,要人才沒人才,要裝備沒裝備,他這個當旅長的要怎麼當?改怎麼做?
政委羅若的心裡,也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