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師的啥都不多,山最多。
何況e師是摩步師,雖然這年頭早實現了摩托化了,但體能卻不能缺少。
所以,衝山頭就成為每一個步兵接觸最多但又最怕的“傳統專案”。
“目標——營區後側山頭上的那棵歪脖子樹,跑上去,摸到樹跑下來!”
吳一拿了個95-1的白光瞄準鏡,指著山頭上的目標高喊著:“別偷奸耍滑,我都看著呢!預備——跑!”
隨著一聲令下,新兵們在極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中朝著班長指定的目標跑去。
“抓最後五名,罰一次!”
隨著吳一的補充,本來還有些懶洋洋的隊伍頓時綿羊變猛虎,大家爭先恐後搶著衝向半山腰。
“侯軍!”
李正這幫子新兵剛跑出去,謝東就從樓上下來,到了營房前的草坪上。
看著拿著瞄鏡的吳一和他身旁的侯軍,忍不住批評道:“這剛吃飽飯才一會兒,讓新兵跑什麼山頭?”
侯軍說:“都半小時了,哪是一會兒。”
謝東說:“那也不成,這樣跑對胃不好。何況這會兒天快黑了,山路上滑到了出事故咋辦?”
“沒那麼嚴重吧!這會讓天還沒黑呢,能見度也沒那麼低。”侯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連長,口氣裡突然多了幾分調侃:“我說連長,你啥時候變得這麼柔情了?以前你當班長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所以說當連隊幹部最怕就是這種老兵。
尤其是和你同年兵一起一口鍋裡吃過飯的老兵。
他知道你的一切底細。
侯軍之所以調侃謝東,並不是因為他非要擺老兵的資格,而是他對謝東的訓練方法並不滿意。
謝東當兵那會兒是真吃過苦的,和自己一樣,都是連隊裡訓練拔尖的兵,否則也不可能被選拔去教導隊最後還考上了軍校當上了幹部。
可甚至他回到四連當排長的時候,也算是鐵血手腕,訓練起來那一個叫猛,怎麼苦怎麼累怎麼來。
自從今年初提拔了連長,謝東就變得有些讓他看不懂了。
那感覺就是一個鋼鐵直男突然成了婆媽偽娘,尤其是新兵連這段時間,像個老媽子似的,指導員都沒他細心。
新兵累點又擔心思想上有波動,訓練苦點又擔心量太大新兵受不了。
反正以前的剛硬做派這會兒全沒了,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小心翼翼。
其實侯軍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謝東是為了啥。
說白了就是當了幹部,膽子小了,新兵集訓是每年師裡的重頭戲,也是出成績的時候。
謝東無非就是怕出事。
“侯軍,我可是提醒你,這些是新兵,不是你在教導隊帶的那些尖子學員!”謝東不想提他當班長時候的事,他自己也知道,當年自己多拼,他也知道,侯軍話裡暗指的是啥。
侯軍看了一眼謝東,沒有馬上反駁,而是抬頭望向山腰。
一排的兵已經衝到了山腳下,沿著小土路爭先恐後手腳並用半爬半跑衝向山腰那棵歪脖子樹。
本以為侯軍這種性子鐵定會再次反駁,可沒想到居然不說話了,謝東有種使勁揮拳卻打在棉花團上的感覺,很不得勁。
“怎麼?被我說中了?”
侯軍不說話,謝東反倒想他說話了。
可沒想到侯軍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今天早上我們跟二排三排搞射擊對抗,我們輸了。”
旁邊的吳一放下手裡的白光瞄鏡,詫異地轉過頭說道:“咱們贏了。”
謝東皺起眉頭:“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又嘿嘿一笑說道:“沒想到我們的第一神槍手侯上士還有認輸的時候呢!”
吳一在一旁急了,解釋道:“連長,我們總分贏了,沒輸。”
侯軍依舊看著山腰上拼命的新兵,嘴裡淡淡說道:“在我看來就是輸了。”
他終於將目光從山上轉到謝東臉上。
“二排有個兵,打了個滿環,我們排的兩個最有潛力的兵兩個都只是48環,前四發子彈都是10環,最後一發失常,都是8環,巧不巧?”
謝東一愣,旋即說:“是有點兒巧。”
然後追問:“二排那個兵是誰?叫啥名字?”
吳一說:“叫莊浩然。”
謝東想了想,恍然大悟般說:“噢!是他啊,他爸是練射擊的。”
侯軍看了一眼吳一,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