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和得知後,說了句話:“兵部哪裡會有這種東西?兵部的地圖和檔案裡,肯定是天下太平。有匪患,不就是說他們失職嘛?還不如問問各地計程車兵們呢?還有商人們應該也知道。”
葉明淨這時才發覺自己竟糊塗了,不過她兩管其下,一面向孟無璧打聽,一面讓計都從風樓呼叫資料。終於大致圈定了各地的匪患。和顧朗定下了行軍路線。
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按照目前的訓練情況,一個月後,基本上很少有人被淘汰。那麼,這一百六十幾人的隊伍走出去將非常扎眼。
“一百六十幾人有什麼好扎眼的?”齊靖最近三地奔跑,都忙死了。對葉明淨的擔心很是不解。
葉明淨嘆了口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每次來去匆匆,還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樣吧?”
齊靖便好奇的去了校場。剛好碰上士兵們的馬上訓練。
一百六十五號人,排成四個方隊,穿著整齊劃一的赭黃色訓練服,腳蹬馬靴。黑壓壓一片,寂靜無聲的站立在偌大的校場。顧朗旗子一揮,一百六十五人翻身上馬,校場中只有輕微的馬聲嘶鳴。士兵們面色肅然,挺直了脊樑目視遠方。
“這……”齊靖啞然。這一百六十五號人好似一個整體,彪悍之氣撲面而來。除非是瞎子,不然誰都不能忽視。
“孫承和也在裡面?”他吃驚的張望。
“一點兒沒錯。”葉明淨也很無奈,這批人被訓練的太好了,如同一支出鞘的利劍。每日超大量的訓練、豐富的飲食、優厚的待遇、良種的馬匹、太女親兵的名頭,給了他們無與倫比的自豪與自信。隨便拎一個人出來都是自信到不行。
“鋒芒太露了。”她擔憂的道,“見過血的還好一些。沒上過戰場的,那是……唉,得讓他們把銳利收進鞘裡。這一趟剿匪是不走不行了。”
齊靖出主意:“要不就用鏢局的名頭?”
葉明淨哼了一聲:“一百六十五匹精良戰馬。哪家鏢局有這麼大的手筆?”
“這有什麼?”齊靖道,“那就直說是東宮親兵好了。”
葉明淨想了片刻:“不行,他們要是在外面鬧出事來,朝裡的老頭子還不把我活吃了。要不,就偽裝成江湖勢力?”
齊靖不太擅長這些:“殿下看著辦吧。我去安排一下其它的事。孫承和真的在裡面,我怎麼看著這些人都長的差不多呀?臉上全是黑乎乎的?”
葉明淨失笑:“我如今臉上也是這樣,不用塗東西,就這麼黑。”
齊靖大吃一驚:“真的?”
千真萬確。一個月結束後,葉明淨再次回到皇宮。承慶帝看著她的臉嚇了一跳:“怎麼黑成這樣?”
葉明淨伸手摸摸:“父皇,兒臣這還擦了些粉呢。”
承慶帝哭笑不得:“你啊非要去鬧騰。怎麼樣?可有收穫?”
“嗯。收穫是有一些的。”葉明淨靠到父皇身邊,“這些士兵很直爽,性子坦誠。就是有些小心思,也很有趣。和他們相處,比和朝臣們打交道省心多了。”
承慶帝點點頭:“這些人只是兵,還不是將。你將來提拔幾個在軍中,也就盡能控制住軍權了。只是,武官打天下,這治天下還得靠文官。你就一直這樣拖下去?”
“當然不。”葉明淨道,“還得再等等,明年秋闈、後年春闈都是個機會。兒臣可以提拔一些新進官員。先將人安插進六部,徐徐圖之。”
這是穩妥的做法,承慶帝很贊同:“後年翰林院散館。那個黃陌你也可以用了。”
“是。”葉明淨想到幾次路過翰林院時與黃陌的碰面,不竟笑了起來:“那人年紀雖輕,行事卻老成的很。說話中規中矩。據說在翰林院的庶吉士中處事方圓,沒什麼特別交好的,也沒什麼特別不好的。”
“君子持中庸之道。”承慶帝道,“家逢大變,他行事間謹慎也是自然的。黃陌既然穩重,你日後用起來也順手。”
葉明淨笑笑,換了話題:“父皇,兒臣有一事相商……”她說了將親兵派出去剿匪的打算以及顧慮。
承慶帝贊同之餘,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她的煩惱:“兵者,虛虛實實。這批人就從風樓那邊走,對外界則含糊身份。即使有心人想查,也只能查到風樓那裡。風樓是江湖訊息站,再打幾個晃眼,隨他們亂猜去。”
葉明淨大喜:“謝謝父皇。”
承慶帝沒什麼喜色,他沉吟道:“說起來,天波衛也該讓你接手了。你準備一下,讓計都來找羅睺,打通一下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