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方敬原本老神在在的站在隊伍的頭一位。此時氣的七竅生煙。連忙出列道:“啟奏陛下,老臣以為,既是牽扯承慶二十一年的秋狩一案,還是應選個當時參與的人來主審的好。臣推舉晉國公薛大人主審。”還是踢皮球吧。全是咱文官內部的人牽頭,皇上會放心嗎?
結果薛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立即表態。站在隊伍裡不動。
承慶帝看了看下面說話的三個人,轉頭問薛惟:“薛卿,你以為呢?”
晉國公薛惟這才出列,道:“陛下,老臣不善斷案,老臣推舉武成伯主審。”
得!皮球又被踢掉了。承慶帝便又看顧緝:“顧卿,你可願擔些要職?”
顧緝輕蔑了瞥了一眼站在中間的那幾人,出列正色答道:“陛下,臣當日並不在上林苑中,並不知當日的情形。臣同樣也不會審案。臣以為,此事有一位極好的人選,只是諸位大人都忘記了。”
承慶帝挑挑眉,問道:“顧卿且道來,是何人?”
顧強扔下一顆炸彈:“臣推舉太女殿下主審此案。”
霎時,朝堂上每個人的耳邊都好似響過一陣悶雷。炸的他們內外皆焦,驚恐陣陣。蔣蘊第一個反駁:“武成伯!太女還未成年,豈有讓孩子擔任要職的?”說完還狠狠的瞪了顧緝一眼。
顧緝輕輕鬆鬆的推回去:“蔣大人,這審案子原本就是大理寺和你們都察院的事,皇上委派一個主審,本就是個監察的意思,這下面的事不是還得你們做麼?蔣大人若是擔心殿下年幼,不妨就將主審去掉,改由監審。這總得了吧。難道都察院和大理寺沒人會審案子嗎?一定得等著陛下派人?”他侃侃而談,“臣以為由太女監審,極為合適。第一,太女殿下當日就在上林苑獵場,事後還參與過搜捕餘黨。對此案件比較瞭解。第二,太女殿下是儲君,代由陛下監審謀逆案,正為合適。第三,太女殿下雖然年幼,卻是國之儲君,俗話說的好,學以致用。殿下讀了這麼多年書,理應逐漸參與學習朝政,將所見不得已所學結合。依臣之見,此案是極好的入口,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時看護,殿下定然不會出錯。”
一席話說得眾人目瞪口呆。蔣蘊和於光愷幾乎雙雙氣。什麼叫“有大理寺和都察院同時看護,殿下定然不會出錯。”難道說要是有了錯,和年幼的太女無關,全都是他們看護不力的責任?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承慶帝思索片刻,高高在上的開口:“顧卿說的也有道理。太女是該學著聽聽朝政了。”
晉國公薛察言觀色,猜出了皇帝的心思,立刻附和:“陛下,臣以為武成伯說的極是。太女殿下正是最佳人選。”反正大家都知道這次案子主要針對的人是誰,他薛惟和黃庸行又沒交情,不如順水推舟。
接著,慶國公孫顯也附和顧緝的提議。
朝堂上勳貴們自成一黨,和文官相對對立,見兩位國公巨頭附和了,下面又有幾個勳貴出來附議。
承慶帝再次詢問方敬:“方卿以為如何?”
方敬看了看身後的文官們。如果他不同意,就得再交出一個人選來。交誰?誰能擔當?而且十有八九這火還會再燒到他身上。於是他道:“臣等聽候皇上決斷。”
很圓滑的回答,實際上就已經是同意了,承慶帝知道他的立場,也不逼他,很滿意的拍板:“既是如此,此案就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太女三方會審。退朝!“
散朝後,勳貴們樂呵呵的離開,腳步輕快。
文官們則有不少人圍住了蔣蘊、於光愷,旁敲側擊的想打聽什麼。
方敬追上獨自快步離開的黃庸行:“則道,等等我。”看看周圍,低聲快速的道:“則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令弟的事,與你無關的。”
黃庸行苦笑著搖頭“敬公,你不用勸我。家弟一介白身。他能和永昌侯府密謀什麼?若不是有我,他又怎麼會認識永昌侯世子?說此事與我無關,誰信?”
方敬遲疑片刻,低聲道:“則道,你和我說實話。令弟說那失蹤的半紙書信上寫的是與息矜公子、永昌侯府做西域行商的貿易,可是真的?”
黃庸行眼睛看看四周,發現暫時沒有注意到這邊,飛快的道:“真的,假的,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這信和葉息矜扯上了。你以為葉息矜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偏偏就死了他一個?”
方敬臉色大變。再看周圍,也不好過多和黃庸行說什麼,只得拱手離去:“則道,保重!我會去太女那裡探探口風。你千萬別輕舉妄動。記著,保住一家老小的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