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
葉明淨轉頭嘲笑他:“這是你在東陽侯府得到的經驗?”
“沒錯。”陸詔坦然承認,“陛下知道臣的出身。臣的童年可算不上怎麼愉快。陛下也知道大夏的爵位繼承製。若是我在父親臨死前出生,爵位就輪不到二叔繼承。”
葉明淨挑了挑眉:“可是,若是那樣,只怕你連出生的機會都不會有。”陸雲就算病的再重,有沒有和妻子同房總還是知道的。杜蘅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丈夫的,陸家一定會消滅掉這個醜聞。
陸詔苦笑:“一點兒沒錯。可我幼年時並不明白這些。”他停頓了一會兒,“二叔更是不明白。所以,他不相信我母親的退讓。而我,則憎恨我母親的退讓。”
葉明淨顫抖了一下,輕聲道:“母親,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
“也許吧。”陸詔凝視燭火,“我母親應該是愛我的。否則她沒必要生下我。直接小產,然後改嫁就好。沒必要十幾年如一日的守在那座候府中。她憎恨那座府邸,我知道。”
“所以你支援她改嫁?”葉明淨順著他的話問。
陸詔可能是話憋在心裡久了,一直無人可以傾訴,故而坦言內心:“我其實看不上那個男人的。一點兒擔當都沒有。他對著妻子不忠。窺視大嫂。事情發生後又不願承擔責任。任憑我們母子吃了好多年的苦。只是,我不忍心母親再過苦日子。她的心裡還是有那個男人的。我想著,嫁給他也好。母親是個傳統的女子,嫁給他後,才能停止對於當年**之事的譴責。所以,我向著祖母跪地請求。二叔也因著私心,在一邊幫著說話。這樣,我母親才嫁給了他。”
說到這裡,他失聲而笑,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諷刺:“可是到今天我在知道。原來我也和他一樣。不過如此。”
葉明淨垂目:“你現在也可以選擇停止的。”
陸詔收住笑容。目光灼灼的看向她:“陛下,您會停止嗎?”
葉明淨猛然抬頭,眯起眼睛。
陸詔輕笑,眼中綻放出驚人的明亮:“陛下,就像您剛剛說的。生氣解決不了問題。那麼,善良就能解決問題了嗎?您的問題比我的要麻煩多了。”
葉明淨也輕笑出聲,目光流轉:“你說的沒錯。我的麻煩很大。可這不代表你就能這麼放肆。”她湊近他,壓低了嗓音:“悟遠,你該收斂些的……”
陸詔目光微凝,語聲輕如呢喃:“陛下可是在提醒我?太放肆會招來殺身之禍?”
葉明淨不動聲色的和他視線糾纏:“朕知道,悟遠是聰明人。”
陸詔笑了,嘴角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語氣一轉:“陛下,臣可否在私下無人時換個對您的稱呼?”他故意停頓一會兒,笑意深長:“畢竟,旖旎之時還叫著陛下,也太過煞風景了。”1
葉明淨也笑意恬然,同樣意味深長:“那悟遠想叫朕什麼?”
陸詔早有準備,道:“陛下的字。澹寧,如何?”
“澹寧……”葉明淨微微仲怔。這是她在及笄之時,父皇取的字。幾乎是剛一問世,就被打入了冷宮。叫她澹寧的人,還真就沒有。
“澹寧。”陸詔笑著輕喚,“真是很好很好的字。”
第二百章流言
夜漸漸深了。葉明淨脫了外面的袍服,對陸詔道:“左邊的簾子後面有一個浴房。你可以去那裡洗浴。偏殿外有人值守,要熱水喚一聲就行。朕睡在裡隔間,你就在外間這裡睡。”陸詔看看他現在身處的這間偏殿外間,牆角處擺著一張大尺寸的架子床。深紅色的帳幔上繡著隨風飄拂的迎春花,四角垂掛著雲錦香囊,杏黃色的流蘇繫著銀鈴垂下。帳外是白玉雕成的鳳形掛鉤,內裡另有一層半透明的紅色紗幔。此時帳幔卷拂,紗幔低垂。透過輕紗可以看見裡面鋪設著鵝黃色的床褥,繡著粉色海棠的迎枕,以及整整齊齊堆在角落裡的錦被。被褥和枕頭都是雙人份。他的臉微微泛紅:“澹寧怎麼還去裡面?”葉明淨怔了怔,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別過臉:“小日子剛走的那幾天其實是不受孕的。真正的受孕日是兩次小日子間隔時的中間七八天。悟遠這些天還需清心寡慾方好。”陸詔的臉更紅了:“澹寧如何知道。太醫院的御醫都不曾說過此等言論。”葉明淨嘆了口氣:“相信我。我比你更想一次性成功。我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所以才特意安排了在裡隔間就寢。你放心好了。我既答應了,便是一言九鼎。”
陸詔凝視了她一會兒,垂下頭:“也好。”…………天色初明,晨光乍現。王安園幾乎是一夜未眠。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