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曼嘴角微動,眼裡有說不出的淒涼:“千思量,萬憧憬。最後竟落得這樣一個人。早知道,我就不該來京城。”
葉明淨不知該怎麼勸她。蕭曼比孫承和大了兩歲。等孫承和風華正茂時,她早已不復盛顏。而在她最美的昭華年代,以孫承和的晚熟,又不見得懂的欣賞。這真是一個悲劇。
蕭曼苦笑了一會兒,整了臉色。問出第二個問題:“我哥哥可是有哪裡惹得你不滿了?”
葉明淨挑眉,不置可否:“為什麼這麼說?”
蕭曼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輕慢的笑:“我靖海侯府還不至於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看在我們以前相處的還不錯的份上,就別繞彎子了,直說吧。你到底哪裡不滿意?”
葉明淨端起茶杯,垂下眼臉微嘆。在這一系列的巧合下,她和蕭曼很難恢復過往的親密了。看來,葉明淨和嶽晶晶一樣,註定沒有朋友。
呷了口茶,她放下杯子:“京城最近的狀況你也知道,來的人多了,想插手我們家事的人也就多了。我聽說你哥哥看上了一個女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本來也不是什麼事。只是那人的身份到底差了些,這裡頭還牽扯了……”
“你說什麼?”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曼打斷了,蕭曼一臉驚愕,“大哥看上了一個女人?”
葉明淨也驚訝了:“你不知道?那你來問什麼?”
蕭曼的臉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才從牙縫裡吐道:“我怎麼會知道?我連自個兒為什麼要嫁給孫承和都不知道,哪裡會知道他們的事!我這種女兒家,只管照父兄吩咐行事就好,其中原委,我哪兒配知道?”
葉明淨瞭然:“蕭炫叫你來這路上堵我?他什麼內情都沒告訴你。你以為我過河拆橋?喜新厭舊?”
蕭曼憤憤咬牙:“罷了,在你面前我也不算丟臉。等我回去了,看不在大嫂面前狠狠下一次他的臉!你說清楚,他在外面看上誰了?”
葉明淨笑道:“唐喜班的唐玉官。令兄經常去汀蘭戲院捧她的場,你一打聽便知。這汀蘭戲院好像和永昌侯府一個什麼胡姨娘有牽扯。”
蕭曼頓時青了臉:“戲子?”聲音不覺高了幾分,“他看上了戲子?”之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胡姨娘?對了,謝妍的生母就是姓胡的。”
葉明淨看似不經意的道:“你們家和謝家挺熟啊,咱們第一次在桃花塢見面時,你們可不就是和謝睦謝妍在一起麼?”
蕭曼咬牙切齒:“別提了!想到這事我就來氣!要說我大哥這人,什麼都好。就一樣不好,太憐香惜玉了。凡是女子,只要長的美些,有幾分才華。他立刻就心生憐意。說什麼落花隨水飄零,半點不由己。總算他還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把亂七八糟的人弄家裡來。我父親和母親都知道他這個脾氣,所以非得我大嫂生了嫡長子,才立了他做世子。”
她喝了口水,繼續道,“我們剛來京城時,在幾個勳貴家赴了幾場宴。永昌侯家的庶女特別多,個個都精通一門才藝。謝妍擅舞,那天她跳了一曲《綠腰》。你別說,那小腰軟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動人。我哥就來了興致,給她吹笛伴奏了一曲。後來,謝睦就帶著她邀請我們去桃花塢遊玩。哼!當誰不知道他打的主意呢,不就是想把庶妹嫁給我哥做妾麼?”
葉明淨奇道:“可我那天沒見你哥對她有什麼特殊之處啊?”
蕭曼冷笑:“那是當然的。這世間才藝相貌出色的女子多了,可惜能言之有物的卻沒幾個。靠近後相處幾次,我哥立刻就失望了。不然你以為靖海侯府為什麼那麼清淨。大哥的眼光高著呢。”
葉明淨無語。又要外在、又要內涵。要有共同語言,還得在藝術上有一技擅長。蕭炫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的高。這樣說來,那唐玉官其實也不足為慮。距離產生美。估計真要到了一起,以唐玉官的內涵修養,蕭炫很快就會乏味。
果然,蕭曼氣哼哼的道:“這謝家盡會走歪路。有本事生兩個好兒子出來呀!眼睛總盯著人家的兒子,想撿現成的,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放心,我回家就告訴嫂嫂去,我大嫂對這類事最有經驗了。保管讓那小戲子折騰不了風浪。”
葉明淨噎了一下,很想提醒她,不放心的人可不是她葉明淨。
蕭曼氣勢洶洶的走了,完全忘了婚事帶來的鬱悶。葉明淨單手掣肘,左手輕敲棋子。女人哪,果然還是得有點事業才行。雖說不是百分百的有回報,但總歸投入和收益是成正比的。比起感情投入要可靠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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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