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融陽張大了嘴:“不,不講理?”
“對啊!”葉明淨認真地道:“既然心裡總是不舒服,就說明他的道理沒說到點子上,什麼時候心裡舒服了,什麼時候再同意他搬走。若是道理說不過他,就乾脆裝聽不見。他講道理你不聽,他若兇你你就哭著賴上。這就是不講理。”
葉融陽遲疑地問:“這樣可以嗎?”
嘖嘖!葉明淨越看越歡喜。多老實的孩子。要不支他幾招,還不被早早給指示得團團轉?笑嘻嘻地抱住他親了一口,蠱惑道:“傻孩子,管它可不可以呢。有用就行了唄。”
葉融陽似懂非懂的點頭。
二皇子殿下發脾氣了。這是上書房最新的新聞。二皇子殿下發脾氣的特徵是生悶氣,主要物件是他的大哥。從一早起床開始,直至下午從演武場歸來,都是用後腦勺對著大皇子殿下,還時不時的用鼻子噴出一聲響亮的“哼”,以示他非常不滿。
葉初陽和他說話,他愛理不理,當作聽不見。然而葉初陽一旦和別人交談,他又用“被拋棄”的控訴眼神緊緊盯著不放。害的薛徵和王恪不自覺的打哆嗦,都不敢靠近皇長子殿下十步以內。就怕引火燒身。晚上的時候,不管葉初陽說什麼,他都是“我不聽、我不聽”,蒙了被子用皮股對著他。
兩天下來後,葉初陽有些吃不消了。死亡視線也就算了,關鍵是葉融陽不鬆口,他搬出來住這件事就毫無進展。於是,這一日下午練騎射。他自告奮勇和弟弟一組,拉了他來到靶場一角,好聲好氣的勸:“我不都和你說原因了麼?就是想在身邊添置幾個小太監,好幫著咱們辦事。不是嫌棄你。別置氣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葉融陽一聽,又是他沒法反駁的話,抿了抿唇,一扭頭:“你別花言巧語了,分明就是不要我。”
葉初陽耐下性子辯解:“哪裡是不要你。咱們不是還一樣每天讀書、練武、騎射麼?又沒分開。也就是晚上不在一塊兒睡了。晨練難道咱們不在一塊兒的?讀書難道分兩個房間?還是騎射不在一起···”他口乾舌燥,將能想到的都說了。
葉融陽仍然扭頭:“我不聽,你就是不要我了。”
葉初陽鬱悶:“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
葉融陽嘴一扁,抽抽噎噎起來:“你罵我?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和你不是一個爹,你就是嫌棄我了。”
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葉初陽頭疼之極:“暖暖,你到底要怎麼樣?”
葉融陽眨巴著含了淚花的大眼睛:“我要大哥別不要我。”
“我沒不要你。”葉初陽強調。
葉融陽眼睛一亮:“那你不搬走了?”
得!問題又轉回原地。葉初陽唉聲嘆氣。不過看著暖暖這般不捨他,心中倒也暖洋洋的。
“你這般捨不得大哥可不行。”他換了個角度勸解,“你是男子漢,男子漢就得有擔當。不能總纏著哥哥。”
“那我就不當男子漢!”六歲的暖暖小朋友理直氣壯的宣佈。
葉初陽沒了轍,只能繼續三個人窩一間寢宮混日子。
葉融陽在母親大人的支招下,大獲全勝。
轉眼到了休沐的日誌。葉初陽到底還是忍不住,在街上轉了一圈後,徵求兩個同伴的意見:“咱們去阿均家瞧瞧吧?”
葉融陽翹了翹嘴,甕聲甕氣的道:“人家家裡正忙亂著呢。”
顧茗也道:“過一段日子再去也是一樣的。”
今天領隊的是計都。葉初陽偷瞟了他一眼,道:“我從沒見過人家辦喪事,聽說挺熱鬧的。”
計都嘴角頓時一抽,無語的和他對視。葉融陽瞧了瞧自家親爹,心中閃過一絲愧疚。是了,大哥到現在還沒見過生父一眼。心裡一定不好受。置氣歸置氣,沒道理讓大哥受委屈。就扯了扯計都的衣角:“我也沒見過辦喪事的。”
計都再度抽嘴角。不明白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麼這倆孩子要弄這麼複雜?開口道:“作為朋友,相互拜訪本就是正當往來。殿下見陸均,是為著同窗情誼。至於喪事、只是碰巧碰上了而已。難道說,朋友家辦喪事,就該遠遠避開,過門不入?那還成什麼朋友。”
葉初陽眼睛瞬間一亮。對啊!是他想左了。按計劃,本就是要來陸府拜訪的沒道理碰著人家辦喪了,反而避開。那成什麼人了?還是同窗嗎?思維一理順,立時就有了底氣。只是這麼一來,就得以暖暖為主導了。他拉近弟弟:“暖暖,怎麼樣?一起去瞧瞧?”
葉融陽當然說好。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