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大,卻足夠庭中人捕捉一二,笑容瞬時凝滯,面色明滅,他陡然屏住了呼吸,半晌,仍不肯睜開雙眼。
看著適才還風流豪爽的白老虎突然如石雕靜止不動,廉寵暗道怪哉。眼尾瞄到先生姍姍轉身,急忙眼色示意,先生似知道來者何人,可豪無故友重逢之喜,與白老虎一樣,先呆滯,然後陰沉。
怪哉怪哉!
“後山山洞裡還有我私藏的幾壺梨花落,為先生取來好嗎?”
居然還有漏嘴之酒!不對,這明明是想打發她走。
廉寵斜眼見白老虎面色更加陰沉,撅嘴離開,打個彎便自山廬背後廚房鑽進柴房,隔牆偷聽。
一盞茶,兩盞茶,……院子裡始終沒有任何聲響。這破房子有這麼好隔音效果麼?廉寵正準備拾掇個什麼筒來權且替代竊聽工具,終聞外面出聲了。
“你藏了她多少年?這便是當初你死活要掛印離開的原因?!”那白老虎開口便是咆哮,果然中氣十足,連破房子都難免抖了抖。
“沒有。”楒旻的聲音溫穩雅緻,在白老虎的咆哮聲中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
“你是瘋了不成?若讓他知道,這後果你敢想麼!”
“我既然敢在此居住,便料到可能會有這天。”
“你真是瘋了,瘋了!”白老虎似乎拍碎了什麼東西,焦躁地踱步,半晌嘆道,“如今我知道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與我不同,如今我是閒散人,自掃門前雪,你居高堂,自然忠義為先。”
“你……你真是鬼迷心竅了!”
廉寵越聽越不對勁,背脊發涼。
先生只說認識她,卻未透露她的身世,如今聽兩人交談,敢情先生是窩藏逃犯,而那罪犯就是她,這白老虎應該是來捉拿她歸案的。
不好!剛才先生讓她去後山山洞取梨花落,應是讓她逃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