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頭。
對方那張臉,以及這般特殊的裝扮,即使化成了鬼,燒成了灰他也是忘不了。
樊銀江冷冷地笑了一聲,緩緩地道:“很好,這一次我們總算是來對了地方,只是,為什麼不見那個甘十九妹的蹤影?”
尹劍平目光注視亭子,冷冷道:“她是不會輕易現身的,但是看了她的這個跟班兒,也就幾乎等於嗅見了她的味道,她已經萬難掩飾行蹤。”
樊銀江興奮地道:“這麼說,你以為甘十九妹也住在這碧荷莊?”
“我的確是這麼懷疑。”尹劍平頓了一下接道:“不過,詳情是否如此,卻有待蔡香主返回之後才能確定!”
“哦!”樊銀江恍然地道:“原來是你打發蔡香主出去的,怪不得我半天都沒有看見他的人,我以為他到哪裡去了。”
尹劍平道:“蔡香主老成持重,人又很機智,他與店家又相處得甚好,由他出面詢問探聽,一定比我們有所見地。”
樊銀江點點頭,站起來道:“走,我們到外面亭子裡坐坐,就近觀察一下那個紅衣跟班,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尹劍平微微一笑道:“銀江兄不必急於一時,等一下蔡香主回來之後,確定了對方行藏之後,再出去也不遲,請少安毋躁。”
樊銀江不耐地坐下來道:“這個紅衣跟班叫什麼名字?武功如何?”
“他叫阮行!”尹劍平道:“你不要小看了他是一個跟班,卻具有一流身手!”
樊銀江嘴角略現不屑,輕輕地拉出了一條笑紋:“只從外表上看,實在令人難以相信,如有機會,我倒見識一下,看看他能有什麼驚人的功夫。”
尹劍平道:“自然他絕非銀江兄你的對手,不過我等此來,行藏務要謹慎,以免打草驚蛇,萬一驚動了甘十九妹那個姑娘,可就麻煩得很。”
樊銀江點點頭道:“尹兄放心就是,我絕不主動惹事就是,只是若要犯在兄弟手上,哼!那可就只怪他的八字排錯了地方。”
尹劍平心中一驚,這才知他原來較其父更要自負,固然他一身武功確是了得,只是大敵當前,最忌鋒芒顯露,心中好不為他擔憂。
二十三
說話之間,即見“飛流星”蔡極由外面走進來。
他原來就身材矮小枯瘦,穿上一襲肥大的寬鬆袍褂,更顯得瘦弱之極,加上頭頂的瓜皮小帽,十足的一副老學窮,騷人模樣!
尹劍平忙站起來道:“蔡香主辛苦了,快請坐下。”
蔡極回頭看了一眼,掩上了房門,湊身過來坐下。
樊銀江忍不住問道:“你探聽到了些什麼來?”
“哼!”蔡極一面摘下了瓜皮小帽“我們這一趟還是真沒有白來!”
眼睛向著尹劍平一瞟,介面道:“尹少俠果然好亮的照子,真當得上是神機秒算,果然,他們都是窩在這裡。”
樊銀江一驚道:“你是說甘十九妹?”
“大概是她,錯不了。”
一面說,他一面端起放在樊銀江面前的一碗香茗,掀開蓋子,撇了撇上面的茶葉沫子,放到鼻端嗅一嗅,然後就嘴喝了一口。
“你快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樊銀江道:“你可看見了那個姑娘?”
“那倒沒有,”蔡極翻動著一雙小眼睛道:“我的殿主爺,你把事情也未免看得太簡單了!我就是跟老天爺借個膽子,也不敢這麼放浪形骸呀!”
尹劍平點點頭道:“蔡香主謹慎行事是對的,可是已摸清了對方的住處?”
蔡極點一點頭,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著停下來,向著窗外嘟了一下嘴:“就在對面南跨院裡。”
樊銀江道:“你怎麼知道?”
蔡極微微一笑,道:“那還用說?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只用了五兩銀子,就買通了南院裡負責茶水的那個小夥計,套出了許多訊息!”
他喝了一口茶之後,才接下去,說道:“據那個負責出入送茶水的小余告訴我說,南跨院裡,雖然有雅舍十間,但是,僅僅只住了主僕六人。”
樊銀江一怔道:“他們竟有六個人?”
“殿主先別急,聽我說呀!”蔡極道:“經我打聽之下,原來是一主五僕,而且那個主人,竟是一個年紀甚輕的少女,剩下的幾個人,一個是紅衣跟班的聽差的,四名少年侍從,其中有兩人是轎伕。”
尹劍平微微點頭道:“完全正確,這個姑娘就是甘十九妹,她果然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