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神風之時,周簡拉著兄弟們去吃香肉,有時候便也拉著小樓去,小樓明白所謂香肉是什麼東西之後,將周簡好一頓的破口大罵,猙獰的樣子讓人咋舌,從此好長一段時間不跟周簡說話,差點是翻臉無情的樣子。從此之後,周簡寸步不入香肉店,見到街頭有人虐待小狗甚至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算是他心底仍舊念著那狗肉香氣,可是卻始終不敢違背小樓地意思,想到昔日她翻臉怒罵的樣子便覺得心有餘悸,又兼他心底愛慕小樓,自然是不敢觸怒她分毫的,理智以強大地勢力壓倒衝動
如今樓卻忽然說出這樣地話。怎不奇怪?這語氣。倒不像是罵人。而是……
周簡知道不對。卻無奈。他又不清楚小樓身上發生了何事。只好走回來她地身邊。伸出手來。輕拍她地肩膀。說道:“好啦。不要生氣啦。難道你還跟狗兒較勁麼?大不了你說一聲那狗長地什麼樣。下一次見了。我幫你收拾他。”
小樓本來是生氣之時恨意勃發信口而說。聽周簡這麼煞有其事地問。心底是哭笑。想笑。又覺得生氣。想辯解。卻又覺得不值。想了想。索性破罐子破摔。說道:“不用了。那狗長地難看之極。簡直比豬還難看。你見了會被嚇死地。”說著。袖子一拂。走向床邊。
周簡越發摸不著頭腦。皺了皺眉隨著她走了兩步。目光一轉卻看到小樓腳上。竟一隻腳穿著靴子。另一隻腳卻是光著。只穿著雪白地襪子。他心頭一動。目光亂轉。終於望見地上另一邊有一隻歪倒地靴子。另……那床上。竟然亂亂地……
周簡咬了咬牙。心中疑竇叢生。只是卻不敢當面質問小樓。只好嘆一口氣。說道:“好。彆氣了啊。氣壞了就不漂亮了。豈不是中了那狗地奸計?嗯……”
小樓聽他這麼說。卻忍住笑了出來。說道:“你說什麼。我才不會那樣……”
周簡見她破涕為笑,心頭也寬鬆了些,露出笑容,說道:“我本來是不敢來的,怕你已經睡了,可是心頭記掛著,便來這邊溜達溜達,守門的人不讓我進來,說是忌諱什麼的,幸虧我聽到你地聲音,才硬闖進來。”
小樓聽他這麼說,皺眉說道:“誰敢不讓你進來,找死的麼?”
周簡見她雙眉斜挑,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吐了吐舌頭,說道:“好好,就當我沒說,人家都是盡忠職守麼,要知道,今兒是你的好日子,我一個男人闖進來算怎麼回事,若非聽你的聲音不對,我還不敢如此呢。
”
小樓哼了一聲,依然不悅,體內兇惡性情勃發,說道:“你怕他
,等今晚過了,我給你頒一道金牌,讓你四處亂走哪,氣死那幫縮頭露尾地傢伙。”
周簡聽她話說的古里古怪,心底想到她大約是先頭受了什麼氣,如今十有是在指桑罵槐出氣,也不反駁,微微一笑,反而覺得,金牌不金牌地無所謂,若是能讓小樓出了這口氣,倒是好事一件。
屋內,兩個人逐漸地說起話來。窗戶外面,有個人挺身站在閣樓頂上,聽到小樓狠狠地說“縮頭露尾的傢伙”,心頭澀澀,嘴角苦笑,想道:“這一場地確是氣的她不輕,想我跟她相遇,真是天造孽,就沒有個安定和平地時候,又是賤人,又是淫賊,如今連狗都罵出來了,最好的一句竟是‘大秦蠻子’,唉,不知以後還會有什麼帽子扔過來。真是……”
耳邊聽得屋內小樓說話的聲音逐漸地柔和下去,也不復原來那麼憤怒高亢,知道她的怒氣已經消減下去,才覺心,腳下輕輕一動,身子躍起,消失在無邊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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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驚無險的夜晚過去,小樓睡得飽的,清晨醒來,便在床上哼歌:“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醉洛陽啊醉洛陽……”
床簾子緩緩地拉開,露出奉珠明盞兩張如花笑面,明盞含蓄,不曾開口。奉珠笑的眼珠亂轉,說道:“殿下心情很好地樣子,居然一醒來就唱曲兒啊,這是什麼曲,真是好聽,寫得也好。”
小樓懶懶地坐起身來,說:“當然好聽,這是……”想到昔日某人曾教導自己讀書背詞曲詩歌的樣子,到底惆悵,眼底一抹黯然掠過。
旁邊明盞了奉珠一眼,奉珠自知失言,吐了吐舌頭,低下頭去,明盞急忙問道:“殿下今兒心情這麼好,不知要做些什麼?”
小樓微笑,說道:“昨天剛從宮內出來,一倒不著急再回去怎樣,就暫時先熟悉熟悉這神威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