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封印,隨著時間流轉,他堅強固執的從來未曾消退過一絲一毫。
——金紫耀。
這三個字,開通慘痛記憶。小樓死死地咬住嘴唇,覺得呼吸都困難,烈焰捲起她的衣袍,她的長髮,她額頭上的髮帶,是一種灼熱的刺痛感,直指人心。
“小樓?”方正叫。他看出她臉色有異:那本來笑眯眯的忽然間變全無喜色,而小臉上是一種叫人害怕的慘白,他叫一聲,她全沒有反應,他有些擔心,雙手抓住她肩頭使勁搖一搖,提高聲音叫道:“小樓,小樓你怎麼了?”
小樓被他抓住,耳旁聽了這個聲音,忽地似被人從烈火地獄中拽了出來,眼前的烈焰消失不見,桌椅板凳甚至人們都嗖嗖地倒回來了,站在了原地,魔術一般。原來她方才不過是一場幻覺,她兀自好好的,因為她已經逃出了那個地方,不用再,體驗烈火燒身卻連呻吟一聲都不能的痛苦感覺。
“沒什麼啊。”小樓說。笑了笑,雙臂一振將他的手撥開,然後衝著他甚至聳了聳肩頭表示自己仍舊如昔,如昔般的不羈跟頑劣。
方正深深地凝視她一眼,她將手中的告示向著他懷中胡亂隨手一塞,邊轉身邊揮手說:“把這勞什子拿走,老子都看不懂寫什麼的,真是煩人!”方正感覺她的手指在自己胸前微微地一戳,人便離開了。
可不知為什麼,明明是那麼輕鬆的樣子,卻走路都不穩,竟然撞上了離她好幾步遠的一張桌子,桌上的茶壺茶杯唏哩嘩啦地隨著被掀翻的桌子被碰落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蘇小樓,她站定了,茫然地望了一眼那地上的碎片,過了一會才又攤開手,笑著說道:“沒辦法,反正要去請罪,多一點少一點都一樣吧。”
方正看她一掀簾子,人已經離開了。“方大哥啊……”半半姑娘怯怯地站在他身邊,說:“小樓好像有點反常,不會是被樓主給嚇到了吧……可憐,這件事情是我引起的,可是……”她咬著自己的纖纖手指,皺著眉望著小樓離去的方向。她沒有小樓那樣的勇氣,甚至一想到要被處罰就覺得頭昏心跳胸悶。好像要死掉。所以她不敢站出來,何況小樓一直都是照顧她的,他是男人麼……半半單純地望著她的身影離去,在心底想:謝謝你啦小樓,找個機會,姐姐會好好地報答你的。
——被樓主嚇到?
方正卻正想著半半說地話。他皺著濃眉。心想小樓可不像是那麼膽小地人啊。他低頭。望見小樓塞在自己懷中地那張有輔政國師簽發地海捕文書。表面上略有些折到了。他匆匆地將它抓起來跟其餘地疊在一起。又好好地用手平整地展了展。忽然之間方正停了手。呆呆地望著那張最上面地文書。那是小樓剛拿過地。可那文書地上面左側頂端跟下面右側頂端。分別多了一個溼溼地小印子。
“這是什麼啊?”方正自言自語地說。伸手去摸了摸。有些溼意。彷彿是被水浸溼了一樣。然而……
半半姑娘探頭過來。忽然說:“啊。畫得這樣模糊。怎麼捉到人啊。”她地目光只注視在中央地那個模糊地人像上。人像穿著黑色地衣裳。蒙面。有一雙很神氣地眼睛……她沒有留意文書上地簽字。以及邊角地異狀。
半半姑娘看著這個人像。忽然突發奇想。說道:“小樓看這個地時候怪怪地。莫非是被這個人嚇到了。不會啊。看起來挺好看地。雖然打扮地怪了點。雖然……只露出一雙眼睛。嘻嘻。方大哥。這個我喜歡。我留一張掛在床頭好不好?”
方正被她這麼一說。喚回心神來。啼笑皆非地看著咬手指如同垂涎般看著自己地半半姑娘。搖搖頭說:“這可不行。這是輔政國師親自簽發地。要貼在大街上或者發給各家客棧。留意畫中人呢。這可是個危險分子。”
他不明所以的將文書卷起來,邁步向外走,心中卻想:小樓剛才那麼反常,莫非真的如半半所言,是因為見到了這被緝拿之人所以慌亂?莫非他認得這畫中之人?這邊角上的印子又是什麼呢?這麼短的時間,若說是小樓手指上的汗漬滲透的……這怎麼可能。
他腳步停了停,回頭望了一眼這錦繡輝煌的攏翠袖,心想:這幾天恐怕要勤些向這邊巡邏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今朝醉,明朝無酒喝涼水啊喝涼水。”小樓輕鬆地哼著歌,向著後院自己的住處去,進了門,先站在銅鏡跟前,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蘇懷南可不喜歡她亂七八糟地出現他的跟前。
她歪著頭,略帶調皮地看著鏡子裡的人,那一雙頭髮絲遮蓋下的眼睛,有些霧氣濛濛,這麼陌生,彷彿不是自己的……她呆了呆,伸手將遮住眼睛的髮絲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