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的只想找甘甜的水源解渴,方才在酒樓上喝下的“雲間醉”彷彿終於開始發作起來,熬得他腹中熊熊火燒,眼前光影閃爍,掃來掃去,都在那凝脂一般的肌膚以及帶水櫻桃般飽滿的紅唇上流連不去,他靠近再靠近,心底卻兀自存著一絲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近了,若是越過這一步,他跟小樓之間,便再沒了當朋友的底線,但另一個聲音卻蠢蠢欲動在提示:小樓醉了,什麼都不知道……而他只需要一下,那樣輕輕地一下,嚐嚐這雙唇上的滋味就好……一點點,一點點就好,只要那麼一點點,小小的……
熾熱的呼吸在彼此的唇鼻間交換,她輕輕地抬頭,彷彿動了一下,他驀地後退,望見她長長的睫毛無力地低垂,是沒有清醒的樣子,不由地一笑,手指溫柔地在她額上的長髮上輕輕地撇了撇,望著她額頭上的灰色髮帶,手指在上面輕輕地摩擦來去,終於停住,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來去,似下定了決心,那雙唇慢慢地靠近過去,近的只差一毫的距離,他嗅得到她嘴角散發出的“雲間醉”的氣息,另卻有種說不出的香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飄動,他似乎也能想象若是吮住了這雙唇,那滋味會是何等的芬芳,甜美,跟快意……
心底一熱,他低頭壓上去。
直到耳畔聽到那腳步一聲,以及誰輕輕地一聲嘆息。
他終究沒有親上去。
機會已失。
方正轉頭,望向後院某一處。
一個墨色的高大身影,慢慢地出現在那側。
看起來手長腳長的英挺男人,眉眼銳利如劍,眉宇間橫一股肅殺之氣,雙眸輕輕地掃了他一眼。方正心底一沉,一股無形的壓力,逼面而來。
彷彿是天性的自我防備,方正渾身每塊肌肉都繃緊,望著眼前的男人,剎那緊張起來,手一鬆,小樓自牆上滑下,方正伸手抱住她在懷中,換來男人的雙眉輕輕一蹙,似乎不悅。
“方捕頭。”那男人說道。“可否。請在下地表弟放開。”
方正一驚。這才醒悟過來。原本是該自己出口相問地。為何竟全心震撼沒有出聲。被對方搶了先機……他極力鎮定了下心神。問道:“閣下又是何人?”
“在下乃是小樓地表哥。”他微微一笑。有些邪魅橫生。方正頓住。低頭看了看有些神志不清地小樓。才說:“哦?為何我卻不知小樓竟有個表哥。敢問閣下家住哪裡來自何處……”
他一句話還沒有問完。懷裡小樓忽地扭動了一下。一顆頭自方正懷中探出來。醉眼朦朧地望了御風一眼。嘻嘻笑說:“表哥。表哥……”腳下踉蹌。似乎要向這邊走過來。
方正停了聲。望見御風臉上漾出淡淡笑意。十分溫柔。這男人向前兩步。生地腿長便是有優勢。居然頃刻就走到了他們身邊。伸手出來。握住小樓肩頭。微微用力。便已經將她從方正懷中拉了出來。那股若有若無地清香在鼻端飄過。懷中人已經無了。
方正有瞬間地腦中空白。
卻也在瞬間,望見這近在咫尺的男人,臉上露出一絲如輕蔑一樣的淺笑,望他一眼,攬著小樓,慢慢轉身過去。
方正心底一刺。
他是豪富家門出身,向來忠君愛國的教育,叫他立志要當一個為民請命對國家有用的好差人,他剛正清廉的品格,從來不肯邪惡勢力同流合汙,潔身自好的遠近聞名,他出身名門,卻又如此難得的親歷親為為百姓大眾不辭勞苦,凡是跟他接觸的人,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敵對人士,都會對他懷著三分敬意,而收到如此帶著一絲蔑視目光的經歷,這還是第一次。
方正一怔,便有些惱怒,然而惱怒歸惱怒,卻無法發作。只好望著那男人抱著小樓,緩緩遠離,還是小樓想起他來,從御風懷中掙扎了一下,回頭口齒不清說道:“方正,改天再見。”
方正心頭一暖,將方才看到的御風的不悅眼神引發的異樣心緒壓下,衝著小樓點了點頭:“我明日會來看你。”
小樓衝他擺擺手,方正亦是一笑,轉身去了。
背後,御風不緊不慢地看他一眼,輕輕一笑,低低說道:“小狐狸……哼。”
御風帶著小樓回到屋中,扶著她坐在床上,小樓東倒西歪,坐不住,一會兒又亂嚷嚷著,御風看的皺眉不已,頃刻她倒身臥著,終於安靜了些,御風鬆了口氣,小樓忽地嚷嚷:“好口渴,要喝水……”
聲音微弱,御風瞪她一眼,喝道:“自己去倒。”
小樓斜睨他一眼,終於從床上爬起來:“周簡,我知道你難受……”搖搖晃晃地下床。
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