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日本兵,厲聲喝道:“畜生!畜生!”伸手掐住那個日本兵的脖子,用足力氣,恨不能一下子把他掐死。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他腦後被重重一擊,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空穴懸關(1)
不知過了多久,方隱鋒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只覺頭痛欲裂,眩暈欲嘔。作為醫生,他知道這是輕度腦震盪的症狀,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按摩腦後啞門、風池、天柱等穴位,這些穴位分屬中醫十四經中的足太陽經和足少陽經,具有緩解頭痛和暈眩的作用。過了一會兒,頭痛稍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身上蓋了一件軍大衣,茹淡月坐在床頭的椅子上,滿臉關切之色。
方隱鋒微微一笑,向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叫她不要擔心。他稍稍定了定神,起身下床,扶著椅背站了一會兒,完全清醒過來,對茹淡月道:“這是什麼地方?”
茹淡月道:“一座大宅院,不知道什麼位置,四周都有日本兵站崗,守衛很嚴。”
方隱鋒皺了皺眉,道:“我昏迷了多久?”
茹淡月道:“大約一個小時左右。”
方隱鋒道:“我們出去看看。”
走出房間,發現自己躺著的是一間臥室,門外是一間正堂,當中一張八仙桌,片山小五郎坐在桌後飲茶,見方隱鋒走出來,抬腕看了看手錶,道:“你身體還行,比我預料的早醒了半個小時。”
方隱鋒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
片山小五郎接著道:“方先生,你踢我一腳,我還你一拳,就算扯平了。如果你覺得不服,日後找個機會咱們可以再較量一次,一對一單挑,你把我廢了算你有本事。不過,這基本不可能,你治病還行,打架,你不是對手。”
方隱鋒一字一板說道:“打不過,我也會打!六十八個傷兵,六十八條命,六十八筆血債!你記住,中國人一定會復仇的,日本人必須償還!”
片山小五郎道:“如果中國人有復仇的機會,我樂意接受你們的挑戰。至於你方先生,假若沒有池田先生的囑託,你以為自己能活到現在嗎?你的下場和那些傷兵一樣,你將成為第六十九具死屍!”
方隱鋒道:“我要見池田,你現在就帶我去。”
片山小五郎站起身,道:“好,走吧。”
三人出了宅院,穿過兩條街,就到了那座關帝廟前。此刻的關帝廟,與方隱鋒前些日子見過的關帝廟大不相同了,廟前的圍牆和影壁都被拆除,護廟的小院也被夷為平地,方圓百十丈之內,只剩下孤零零的神殿佇立在一片廢墟之中。
神殿之外,至少駐紮了一箇中隊的日本士兵,此外還有兩部裝甲車和兩部九七式坦克,在這彈丸之地部署如此密集的作戰部隊,可見日軍方面對此事給予了極大的重視。
由於有片山小五郎帶路,三人沒費多少周折就進入了神殿。偌大的神殿中空空蕩蕩,神像、幡幕和祭案都被撤走,冬日的陽光被窗欞分割成絲絲縷縷,空氣中彌散著一股灰暗的味道。
池田慎之盤膝坐在地上,默默冥思,四周空無一人。他身穿一套嶄新的軍裝,沒有配槍,神情平靜卻難掩一股落寞之色。
方隱鋒發現神殿中的方磚都被撬走,露出地基,由一塊塊八仙桌大小的方石組成,看樣子每一塊的重量都不下七八噸,被打磨得光滑如鏡。他的目光迅速掠過“天父之眼”指定的地宮入口,那裡也是一塊方石,與四周的方石疊擠在一起,並無異狀。方隱鋒微微放下心來,看來日本人還沒有發現藏寶的秘密。
片山小五郎走到池田慎之背後,深鞠一躬,道:“池田先生,我把他們帶來了。”
池田慎之看也不看他,揮了揮手,道:“方先生和茹小姐留下,你出去。”
空穴懸關(2)
片山小五郎立正道:“是!”轉身出屋。
池田慎之緩緩站起,看了看自己的軍裝,道:“我不是軍人,本也不想穿軍裝,但是非常時刻,我需要軍隊的支援,這才領了一個大佐軍銜。”
方隱鋒道:“你想怎麼處置我?”
池田慎之看著他,認真說道:“我想救你!”
方隱鋒淡淡道:“怎麼救法?”
池田慎之道:“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我非常珍惜這段友誼,因此當你一再破壞我的計劃時,我也沒有把你送上絕路。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驚動青田會的高層人物,後果極為嚴重!目前以我的能力,很難再繼續給你提供保護,你的生死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