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便在下面左手邊第一個位子坐下了。也不說話,只低頭坐在那裡。
過了許久,郡王妃回來了。看見姜氏來了,她臉上一變,原本就有些不好的臉『色』更加難看。她裝作沒有看見,對老王妃彙報廚房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再等上一刻鐘就能傳飯了。
今年的年夜飯也就她們這幾個人吃了。老王妃便吩咐郡王妃等一刻鐘就開飯。
郡王妃應了一聲,她看了坐在一邊低頭不言的姜氏一眼,打算往外走。不想走了兩邊身子卻是一晃。
宣安在她旁邊不遠處坐著,見了忙上前扶了她:“娘,你怎麼了?”扶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老王妃也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
郡王妃勉強笑了笑,面上有些虛弱道:“前幾日受了些涼,一直就不是很舒服。這幾日下雪又冷的很。剛剛在外頭走了一會兒,進屋子裡來就有些頭暈。”
老王妃道:“既如此你就坐著歇歇吧,我讓人去請大夫進府。”
郡王妃看了老王妃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老王妃皺眉:“有事就說,這副樣子做什麼。”
郡王妃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讓他坐到旁邊去,這才對老王妃道:“兒媳原本想著府裡頭三娘有了身子,母親您又不能『操』勞,連悅容那孩子也要忙著備嫁。也只有我能站出來當家理事了。因此這幾日我雖然身上不舒坦,也都咬牙挺下來了。只是現在瞧著,我這病怕是越發嚴重了,怕是……怕是當不好這個家了。偏偏馬上就要正月了,府裡的事情就更多了。母親,您看這如何是好?”
老王妃聞言看了郡王妃半響。卻是沒有言語。她以為郡王妃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駁了她好幾次面子,心裡不舒坦,打算以退為進與她叫板。
畢竟現在整個莊王府,能管家理事的人也只有郡王妃了,她的確可以接著這個機會給自己謀些好處。
說起來,老王妃這樣想也沒錯,畢竟依著郡王妃的『性』子這樣做才符合她的一貫風格。
三娘再一邊聽了,卻是低頭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掩飾住了嘴角的笑意。抬頭卻是看見坐在自己身邊的姜氏往她這裡看了一眼。三娘衝她笑了笑,便正襟危坐起來。
“那你說說如何是好。”老王妃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別的情緒,似乎在等著郡王妃開條件。
郡王妃卻是看了姜氏一眼,笑容滿面:“母親,說起來您也不止我這一個兒媳『婦』呢。媳『婦』身體不好,不如讓大嫂出來管家如何?”
王妃這下倒是有些驚訝了,郡王妃想要姜氏出來管家?別人不清楚,莊王府的人可都知道,郡王妃最討厭的人就是她的親姐姐。這下老王妃有些不知道郡王妃心裡賣的什麼『藥』了。
郡王妃見老王妃沉『吟』不語,嘆了一口氣,面上更是有些氣虛的樣子:“媳『婦』若是能堅持得下去,也不會想著要麻煩大嫂。可是我今日已經暈了好幾次了,實在是……媳『婦』也不想偷懶,等媳『婦』病好了,自然會接著出來管事的,還請母親憐惜媳『婦』這一次。”
老王妃聞言倒是氣笑了:“你這話的意思到是我刻薄了你才讓你當家的?罷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敢使喚你了,明日開始你便好好歇著吧,府裡的事情不勞你費心了。”
郡王妃卻是順著老王妃這話道:“媳『婦』知道母親向來疼媳『婦』,才會如此說話的,那媳『婦』就多謝母親了。”說著郡王妃還歪歪斜斜得撐起了身子,朝老王妃行了一禮。
白果嗤笑一聲:“姐姐你也是個傻的。這莊親王的爵位早就沒有了,即便皇家禮遇,也不過只得一個面子情罷了,真正撐起門面的還是莊郡王。現如今我們姑爺被失了爵位,本就艱難,更是需要郡王府的支撐。小姐自己昨日還對白英姐姐感嘆了一句。說好在家裡還有郡王的爵位在,不然她連出門應酬的由頭都沒有了。你說這是不是我們沾了他們的光了?”
見白芷不說話了,白果又壓低了聲音道:“若是她們分出去就不一樣了。郡王妃在這府上連家也當不成,分出去之後她便是堂堂正正的當家主母郡王正妃。誰也壓她不住,走到哪裡都要被人高看兩眼。我們家小姐更是不能與她比了。”
白芷嘆氣道:“聽你這麼一說到還有些道理,不說別的。就說惠蘭縣主吧。現在郡王妃想接縣主回來都要看王妃的臉『色』,若是分了出去,誰還能比她這個當母親的更有權利照顧自己的女兒。”
“何止呢!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哦?還有什麼秘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