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掌事嬤嬤模樣的人應了上來:“回太后娘娘,皇上此事還在御書房處理政事,奴婢已經派人將事情報了上去。”
太后頓了頓,轉身對自己身後的春嬤嬤道:“你去跟皇上身邊的掌事太監說一聲,就說是哀家說的,這是後宮的事情,自有哀家與皇后處理,讓他先不要回後宮。”
春嬤嬤聞言,應聲去了。
太后這才舉步進殿。
鳳栩宮是歷朝皇后的居所,殿中自然是富麗堂皇,太后的慈安宮與之相比,要樸素太多了。
剛剛春嬤嬤離開之後,太后將自己的手遞給了一旁的三娘,三娘忙上前恭謹地扶了。因此三娘才一跨入殿中,就見鋪了氈子的地上,有還來不及收拾的血跡,尤其是靠近通往右次間的門簾處,地上的血跡更是觸目驚心。
便是沉穩如三娘,也不由得心中一沉,感覺到太后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三娘忙不著痕跡地多用了一些力氣,將太后撐住了,書迷們還喜歡看:。
“太后鳳體尊貴,踩不得這些,快拿乾淨的氈子先將那門口的地方鋪上了。”三娘忙對一旁的宮女道。
太后可能是有些暈血,也可能是跟太多數的女子一樣,怕見這些。
那宮女見太后沒有說話,忙急匆匆去了。
這時候皇后從右次間出來了,太后見她衣袖上也沾了血跡,一驚:“皇后,你也受傷了?”
皇后忙道:“母后,臣妾沒事,是二孃身上的血沾上的。二孃她……我已經請了太醫來了,正在裡間給她處理傷勢,母后先在這廳中坐吧。”
太后點了點頭,讓三娘扶著她在廳中的一張羅漢床上坐了:“皇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剛剛派過去的人也沒有說清楚,既然是投毒,王家二孃又怎麼會遇刺?”
皇后聞言嘆息一聲:“我讓二孃陪著我在園子裡散了一會兒,有些累了,便讓她扶了我回來。這時候御膳房那邊送今日的選單子過來,接選單的時候,二孃發現那個宮女有異,便喊了一聲,那宮女見行跡敗露,狗急跳牆,拔出自己袖子中的匕首就朝我刺來。二孃擋在了我的身前,赤手接住了那刺客的刀刃,這時候我身邊的宮女也上來了,一起將那宮女制服了。可是二孃的手……”
說到這裡皇后眼中一紅:“那孩子,太可憐了。那匕首雖小,卻是能削鐵如泥的,二孃的整個手掌似乎都要斷了,連骨頭也斷了,經脈更是……太醫說,即便是指了血,右手也廢了。”
“怎麼會如此眼中?”太后震驚道:“蔣太醫來了也沒有辦法嗎?”
皇后揩了揩眼角:“太醫說,經脈斷了,誰來也沒有用。蔣太醫也只能讓二孃的手,外表看起來好一些。”
薛氏看了三娘一眼,一臉的擔憂,三娘心中也是被這件事驚得無以復加。
整個手掌近乎全斷,這件事情若說是二孃有預謀為之的話,那她就不得不佩服二孃的狠心了。對別人狠不算什麼,對自己也能下狠手,那就真的是個狠角色了。
至少她自己自認是做不到如此的。
“可是……二孃是怎麼看出來那宮女是有問題的?”太后有些狐疑道。
皇后聞言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母后,兒臣還有一事相稟告。”
太后想了想,起身道:“你與我去左次間吧。”說著就站起了身,皇后忙上前去將太后攙扶了,兩人一起往左邊的次間去了。
三娘覺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轉眸,見是薛氏藉著袖子的衣襬掩飾做的小動作。知道她心中定是十分不安,便朝著她安慰地笑了笑,示意她不要緊張。
二孃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三娘也有些摸不透。不過今日二孃如此作為,若是有預謀的話,那她就是想要藉著這件事情,讓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代價是一隻手。
只是不知道這是南疆人指示她如此的,還是二孃與那邊有了嫌隙,為了擺脫那邊的控制,想反水。只是這麼做太過冒險了。
想起二孃以前的所作所為,似乎也沒有哪一次不是在冒險的,二孃,說白了,她其實就是一個賭徒。自己的命也可以拿來做賭,甚至沒有輸完這個老底,她不會罷休。
那邊太后聽完了皇后的話,驚怒道:“什麼!竟有此事!”她這一聲因為是怒極了,所以聲音很大,連三娘與薛氏也聽見了。
薛氏不由得更為緊張,三娘也蹙起了眉頭。(未完待續)
第三百章 沈惟
廳中的氣氛有一些凝固,就連一直在雲裡霧裡的五娘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站得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