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又道:“剛剛我便說了,這為人妾者,容貌才情都是次要的,恭順才是最為要緊。她出身比別的丫鬟強些,就自以為高人一等,這種女子心氣太高,動不動就喜歡生事端。實不是為妾的好人選。有些事情,出了院門就應該將嘴閉緊,這才是本分,這個紫鳶……我看是留不得了。”
三娘看了老王妃一眼。有些猶豫道:“那依祖母看,應該如何處置?”
老王妃想了想:“罷了,這事兒還是我來幫你解決,免得又生出什麼閒話來。你回去讓她過來我院子裡一趟。”
三娘恭順地應了,行禮退了下去。
三娘出來的時候,沒在廊簷下看到範姨娘,轉眸看見範姨娘正低頭恭謹地站在右邊迴廊裡。手中還端著一個茶盤。而在她身旁,冷著一張臉似乎正在斥責她的人是原本已經離開了的郡王妃。
三娘帶著自己的丫鬟往右邊的迴廊走去,走近了便聽到了郡王妃那有些尖銳的聲音在道:“……你也不過是一個妾,王妃再倚重你,你也是個奴才……”
“姨娘,原來你在這裡啊。”三娘高聲打斷了郡王妃的的責罵,看向郡王妃的時候有些驚訝,“郡王妃您還在啊?”
郡王妃冷冷地瞪著三娘。“哼”了一聲。
範姨娘笑了笑,道:“少夫人您出來了?”
三娘點頭:“王妃讓您快些過去呢,她正等著你。”
範姨娘聞言。便低頭朝郡王妃福了福:“多謝郡王妃教誨,婢妾謹記於心。婢妾還要給王妃送百花露,先告退了。”
她轉身要走,郡王妃卻是在那裡冷冷一笑,看著三娘道:“別以為那有些人就真的懷了什麼好心了,說不定她心理恨不得你們都不得好死呢。當年她自己的孩子不知不覺就讓人給害沒了,聽說滑胎下來的時候已經成了型了,還是個男嬰。換了是誰,誰都是恨的。”
三娘聞言心中一驚,看向範姨娘。
範姨娘頓住了步子。三娘看到她端著茶盤的手,有些抖。只是她被對著眾人,三娘又與她隔了一個身子遠的距離,看不見她面上的表情。
郡王妃嘴角帶了一絲諷刺又快意的笑,似乎是覺得自己說中了什麼。
範姨娘終於開口了,聲音卻是平靜的:“郡王妃想多了。當年……是我自己沒有用,摔了一跤,孩子才沒了的。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說完這一句她便頭也不回地往王妃的正房去了。
郡王妃撇了撇嘴,又看了三娘一眼:“有些人說的那些話,連她自己都不信,還指望誰能信呢?你年紀輕,經驗淺,最容易相信那些口蜜腹劍之人,最後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到時候你可別怪我這個當嬸嬸的沒有提醒你。”
三娘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笑著朝郡王妃點了點圖:“郡王妃對我與夫君的關愛,三娘已經深有體會了,感激之情,銘記五內。時候不早了,夫君該回來了,侄媳就先退下了,郡王妃請便。”說著三娘福了一禮,帶著丫鬟們施施然走了。
郡王妃看著三孃的背影,心中暗自咬牙。
範姨娘端著茶盤走進老王妃房裡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異樣了。
老王妃見她進來了,隨口道:“怎麼這麼久才進來?”
範姨娘將茶盤放到了王妃面前的小几上,揭開上面的黃底青花麒麟紋捧壽碗,一股清冽的花香味四散了開來。
“郡王妃還沒走,與婢妾說了幾句話。”
老王妃微微皺眉,隨即鬆開:“怕是教訓了你一頓吧?”
範姨娘笑了笑,用小碗盛了一碗白花露遞給了老王妃:“郡王妃是主子,婢妾是奴婢,郡王妃要怎麼教訓奴婢,奴婢都會好好聽著的。”
老王妃伸手接過,笑道:“你在我身邊伺候的時候,就是個再本分不過的丫頭。也是因為看在這一點,我才把你給了信兒。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定不會不知深淺規矩,這一點,很好。”
範姨娘低頭笑了笑。
老王妃用調羹喝了一口花露,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不錯,還是你做出來的最合我的心意。”
範姨娘笑道:“這方子還是當初王妃給婢妾的呢,剛開始婢妾做的也不好,糟蹋了許多材料。”
老王妃喝了幾口,便將手中的碗放下:“做這道甜湯是要花心思的,你肯花心思,自然是好了。等會兒你再做一份給三娘送去,小孩子都喜歡這個,我年輕的時候也最愛喝了。”
範姨娘幫老王妃將碗收好了:“婢妾知道了,王妃對少夫人可真好。”
老王妃看了範姨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