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朝周圍看了看,指著前面不遠的一叢枝葉茂密,花色豔麗的花道:“老夫人現在最喜歡顏色喜慶的花兒,奴婢瞧著那邊的五色海棠花就開得不錯。”
三娘順著常嬤嬤的手看去,果然看到一叢正開得熱鬧的五色海棠。
“呀,我方才也是瞧著這花兒好,不想卻與嬤嬤想到一塊兒了。”三娘朝著常嬤嬤笑道。
白果見狀扯著白英就往那邊跑,一邊還回頭道:“小姐,採花的事兒就交給我們好了。您在這裡歇著,那邊太陽毒,仔細別曬黑了。”
三娘卻道:“說是要親手摘的,怎麼能假你們之手?”說著竟也往五色海棠那邊走去。
三娘接過白英手中的剪子,挑那開得正豔,花冠飽滿的剪下幾朵,遞給一旁提著籃子的的白果。
待剪了小半籃子,三娘將手中的剪子交給白英,接過白芷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道:“這些也儘夠了,採的太多到不是風雅而是辣手摧花了。”
常嬤嬤趕緊從白果手中接過了籃子:“辛苦三小姐了,本想著自己來採一些獻給老夫人,不想卻成了借花獻佛的。時辰也不早了,奴婢也該回去了。”
三娘點頭微笑道:“瞧嬤嬤說的,孝敬祖母本就是我輩的本分。嬤嬤趕緊回去吧,晚了這花兒就不精神了。”
常嬤嬤忙拜別了去了。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畫畫兒嗎?”白芷問道。
三娘瞧著遠去了的常嬤嬤,又瞧了瞧這滿園子的花團錦簇炸了眨眼睛,嘆了口氣:“時辰也不早了,不畫了,回院子吧。”
眾丫頭聞言你眼看我眼,都忍不住掩嘴笑了。
第二十九章 各自結網
“你可是看清楚了?”李嬤嬤的聲音平板得聽不出喜怒,但是那陰冷的眼神卻讓站在她面前的劉嬤嬤和半夏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李嬤嬤的眼睛掃向劉嬤嬤母女倆,劉嬤嬤趕緊回過神,並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半夏的手臂。
“回,回嬤嬤,婢子看清楚了。常嬤嬤從夾道出了院子,婢子瞧她鬼鬼祟祟的便跟在後面,然後見她去了荷風院。”半夏有些緊張,說話便有些磕磕碰碰。
李嬤嬤聞言,垂眸了半響:“她侄女如今在三小姐房裡當差,她與那邊走得近一些到是無可厚非。最近你可見她還有什麼異動沒有?”
“異動?”小丫頭半夏偏偏頭,不解地問道。
劉嬤嬤見李嬤嬤有些不耐煩,忙使勁掐了半夏一把:“嬤嬤是問她除了在老夫人跟前當差之外,還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半夏摸了摸胳膊,有些委屈。她自小在鄉間長大,哪裡知道這麼些新鮮的詞兒。可見孃老子正瞪著自己,她忙吸了吸鼻子道:“婢子是今兒才得了嬤嬤吩咐要注意常嬤嬤平日的言行的,今兒剛從老夫人那兒當完了差,換了沉香進去伺候,一出院子便看見常嬤嬤從夾道里出了來。婢子跟了她一段路,見她確實是進了荷風院便趕著來報與嬤嬤了。其他,其他的婢子還沒有發現。”
李嬤嬤聞言皺了皺眉。
劉嬤嬤見狀,心裡有些著急。她怕自己的女兒若是入不了李嬤嬤的眼,那今後在這院子裡恐怕也難以出頭。也因此她今天一聽李嬤嬤說起常嬤嬤的事情,就替自己的閨女攬下了這樁差事。
突然劉嬤嬤想起一事眼前一亮,她湊上去道:“嬤嬤,奴婢倒是發現了一件事。”
“哦?”李嬤嬤抬了抬眼皮。
劉嬤嬤忙諂媚地又湊近了一步道:“最近幾日,荷風院的白英姑娘總是到後院去,且每次都在常嬤嬤那裡待了不短的時間,說是請教種蘭花的事兒。可是奴婢覺得,這其中肯定有鬼。”
李嬤嬤微微眯了眯眼睛:“荷風院?又是荷風院。”
“嬤嬤您說,這常嬤嬤是不是串通了三小姐在老夫人面前搗鬼?”劉嬤嬤小聲道。
李嬤嬤聞言冷哼一聲:“就憑一個乳臭未乾的不得寵的小丫頭?她們能搞出什麼鬼?”
劉嬤嬤想起上回去清明寺時接觸過的那位三小姐,確實是個好拿捏的軟綿性子。但是這懷疑是自己提出來的,自然不會自打嘴說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劉嬤嬤轉了轉眼珠:“這三小姐雖然還小,可是她身邊的人可有成了精了的。嬤嬤您想,上次三七的事情不就是這荷風院硬生生插進來一腳才讓形勢改變了麼?奴婢瞧著,那次定是那位趙嬤嬤在背後唆使的三小姐。這次,說不定也是那位趙嬤嬤……”
李嬤嬤聞言沉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