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在田裡耕種,或是在店裡做生意,甚至是以衛兵的身份巡邏,任誰都不會覺得奇怪。
只有自威塔神殿跟隨而來的少女司祭烏路可·迪古雷沒有被叫來參加聚會。
因為她並不是信教監察院的人,卡西那多連這次出差的目的都沒有告知她,是在神姬的委託下,無可奈何才會帶她來,但卡西那多內心裡其實覺得她很礙事。
卡西那多·庫格在可以暢談秘密話題的部下們面前壓低了聲音:
“——這次演變成出乎意外的事態了。”
除了神殿騎士團團長貝里耶·弗米利恩以外,在座的部下們表情皆變得很緊張。
卡西那多看了看他們,又說道:
“為了那些奇妙的來訪者,神殿方面已經徹底加強警戒,他們真是做了多餘的事呢!”
聽到他的感想,騎士團團長貝里耶淡淡一笑,回答道:
“是嗎?我可是樂得很呢!好久沒看到這麼帶勁的人了。雖然讓我們的人死傷慘重,但是讓我想起了懷念的戰場呢!”
貝里耶自言自語著的表情愉快得有點詭異,不知道是不是依然留有前幾天戰鬥的餘韻,他渾身還帶著點殺氣。
貝里耶以手梳理著用髮油整理得服服貼貼的黑髮,輕蔑地說:
“卡西那多司教,我有件事想請問你。”
“什麼事呢?”
卡西那多以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是冷淡的眼神看著盟友,貝里耶也輕鬆地忽略這看慣了的視線:
“你認識那些人——來訪者嗎?那些‘看起來很有意思’的人?”
“不認識。”
卡西那多坦率地搖搖頭:
“那麼粗暴的人,就算在記錄上也不曾看過。雖然並沒有證據顯示過去的來訪者中沒有那樣的人,但據我所知,‘那些人’是比較特殊的。”
事實上——他雖然知道來訪者們擁有“奇妙的知識”,但那超乎尋常的戰鬥力,即使過了兩個晚上,現在他仍然難以置信。那力量簡直就像是故事裡的魔法一樣。
“嗯!”貝里耶點點頭:
“——那種力量——你不想要擁有嗎?”
他以試探的口氣說道。
卡西那多挑了一下眉頭。
“老實說吧,卡西那多!比起你們正在追捕的獵物,我反倒覺得那些人還更有趣。我們也有好幾位騎士被殺,但我才不管什麼報仇——我對他們很有興趣。”
聽到貝里耶的話,在場的其中一位神官不悅地說道:
“他們的戰鬥力確實驚人,所以我也不是不瞭解你的心情——不過,他們殺了這個國家的國王和皇太子。要是抓到他們,就算身為來訪者也免不了死罪。”
貝里耶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你是笨蛋嗎?這就是由我們來保護的‘好處’啊!只要不要告訴佛爾南神殿和這個國家,偷偷地找到他們、再帶進信教監察院不就好了?這你一定辦得到吧?卡西那多‘司教大人’?”
傲慢地仰靠在椅子裡的貝里耶,對著卡西那多揚起下巴。
卡西那多依舊板著臉,在內心笑著——
貝里耶心裡所想的跟他完全一樣,就這樣讓那些人輕易地被殺掉,確實很可惜。
卡西那多所追求的正是“力量”——逃走的他們以力量而言,說不定是無可挑剔的人才。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卡西那多存心試探,指出問題點所在: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要是不能’在極機密的狀況下‘抓到’他們,我們也是無能為力,不是嗎?”
聽到這太過理所當然的疑問,貝里耶吃吃地笑著回答:
“來訪者聽得懂這邊的話嗎?”
卡西那多點點頭。貝里耶心滿意足地眯起眼:
“光是打鬥不叫做戰鬥,花言巧語也是一種戰術。”
“——我沒想到會從你嘴裡說出這種話。”
卡西那多老實地說出感想,他所認識的貝里耶是個只會動粗的男人。“以協商來解決”等這種話,實在令人無法認為是他的本意。
貝里耶聳聳肩:
“你把我當作笨蛋啦!我確實是對這種手段不拿手啦!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手下中也有可以把對方玩弄於股掌之上、天下第一的男人,就是副團長裡卡德·巴傑斯。他要不是擁有高超的劍術,現在可能在當騙子了,我想讓他去搜尋和說服那些人。”
在座的神官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