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拂曉時開始行動?我負責‘拐角走廊’,你聽到我的訊號,在阿薩·蘭斯的門前守候。”魯雷達比吩咐著,把我帶到門左邊一間三角形的小黑屋。這三角形小屋的門上安著玻璃,所以,可以把走廊的一切盡收眼底,是偵探最理想的隱身地點。計劃好了之後,我們返身向回走。經過奇璐德小姐的房間時,門開了。負責晚飯的廚師從裡面走出來。我們無意中從門縫向裡膘了一眼,剛巧看到奇璐德小姐故意把什麼碰倒地上。而在丹格森博士低頭撿東西時,她迅速地把一個小瓶中的藥粉,倒人了博土的酒杯。
看到奇璐德小姐這奇怪的舉動,魯雷達比顯得無動於衷,他隻字不提剛才小姐的舉動,只顧繼續佈置夜裡的行動方案。我的任務是,吃過晚飯,便潛入那三角小屋,不發現異常,就一直在那裡待命。
“明白嗎?如果你發現了什麼,一定要馬上告訴我。兇手如果不是從‘拐角走廊’,而是從其它什麼地方去小姐的房間,一定是你發現的。你通知我的方法是,解開你那邊的走廊第一個窗戶窗簾的束帶。那樣,窗簾會自然垂落,遮住窗戶。我站在‘拐角走廊’的窗邊,能看到那邊的所有窗戶,我看到你的訊號後,馬上到拐角處。”
“你說,那傢伙今天晚上一定會來嗎?”
“這一點嘛,我毫不懷疑。今天早上十點半,奇璐德小姐找了一個十分合適的理由,給照顧她的傭人放假二十四小時,並請博士睡在隔壁的接待室。博土很高興地答應了。今晚,她可以一個人自由行動。”
“那麼,我們剛才看到的奇璐德小姐奇怪的舉動,是她在博士的杯中放了安眠藥?”
“是的,我想是這樣。”
“今天夜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幹嗎?”
“不,四個人,還有看門人夫婦,他們將為我們放哨。”
魯雷達比又說:“今晚在那桑偵探的房間一起進餐。當然,如果他這會兒還在巴黎跟蹤已爾克教授,那麼只好另當別論了。不過,即使他這會兒不在,今天夜裡,他準回來。”
這時,隔壁房間裡響起了輕微的聲音。
“他好象已經回來了。”魯雷達比豎起了耳朵。
他果然回來了,我們到那桑偵探的房間時,他好象也剛剛進屋。就在他站起來的那一剎那,他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如果不是魯雷達比一把拉住了他,他險些摔倒。
“難道有人下毒了?”他無力地望著我們。
我們大吃一驚,搖晃著他的肩膀。可是無濟幹事,他軟軟地癱在靠背椅上,並且很快不能講話了。我們感到一陣不安,因為我們和他吃了同樣的晚餐。我和魯雷達比圍著他,看他的樣子,不象是食物中毒。他的頭歪向一邊,眼皮彷彿很重似地耷拉著。魯雷達比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前,當他站起身來時,一改剛才驚慌的神色。“他好象睡著了。”之後,我們二人離開了那桑偵探的房間。
“他好象也是吃了安眠藥,難道今晚奇璐德小姐要讓所有的人都沉睡嗎?”
“沒準是吧。”魯雷達比好象在思考什麼別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回答。
說之後,一直到晚上十點,我們再也沒有交談一句。十點鐘時,他向我遞個眼色,脫下鞋。我也同樣做了。他低聲說:“把手槍拿出來!”我從上衣口袋裡取出槍。“拉上槍栓!”魯雷達比說完,小心翼翼地開啟房門。我們站在“拐角走廊”。魯雷達比用眼色指示我去三角小屋,然後自己又返身回房間了。
我俏悄走到三角小屋,在進屋之前,我檢查了窗簾的束帶。進屋之後,我站在門前向外張望。走廊的燈挺亮,我相信走廊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逃過我的眼睛。
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九點鐘時下起的大雨,這會兒已經完全停了。大約是十一點半鐘時,突然,阿薩·蘭斯的房門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前,一時看不清楚他是誰,那男人背衝我,彎腰提著一個很大的皮箱。當他關上門後,轉過身來時,我終於看清了——從阿薩·蘭斯的房間裡出來的人竟是看林人,他把皮箱放在走廊,自己走到窗把額頭貼在玻璃上向外張望一會兒,然後提起皮箱,從容不迫地向樓梯口走去。
我按照計劃,馬上解開了窗簾束帶。
我緊緊地盯著看林人的背影,出人意料的是他下樓梯了。我本以為他會向小姐的房間走去,可我錯了。
厚厚的窗簾垂落著,我已經發出了暗號,可是魯雷達比怎麼還不來呢?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就這樣,又等了三十分鐘左右,我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