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鬥爭,持續發酵,裡面的影響也遠不是外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大啟在這一次多方博弈當中,看似獲勝了,但並不是表面上那麼輕鬆,暗地裡被打壓的真武教也沒有那麼狼狽。
雖然明面上被打壓清洗了,但暗地裡,真武教的核心成員都逃了出來。
在西南邊上的幾個州域當中,高層道官都已經被擊殺了,擺在明面上的道官都是他們扶持起來的傀儡。大啟對這裡的統治,也只剩下名義上的了,道州,也在西南地界。
新一輪的反撲,已經開始醞釀了。
黑森林。
一處殘破的神廟前面,石龜駝碑。
一身黑衣的丁無上靜靜的看著神廟裡面的殘像,靜立無聲,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許久之後。
一個穿著麻衣的老者踩著枯葉走了進來。
「這些荒神廟宇,一般人真進不來。」
老人進來以後,對著正在觀察廟宇的丁無上說道。
「畢竟是「神」的廟宇。」
「神?不過是邪物罷了。你信仰它們?」
老者嗤笑一聲,走過去用手拍了一下石龜背上的碑。
「不信。」
丁無上搖頭,一點都沒有那些荒神信徒的瘋狂。
「但它很好用。」
「是很好用,沒有那些瘋子頂在前面,我們又怎麼可能這麼安逸。」老人也笑了,而後才開口介紹道。
「叔孫直。」
「叔孫世家,儒門大修,我知道。」
丁無上看著這個老人,平靜的說道。
「我只想知道,你這個站在啟皇這邊的儒門大修,見我這個「叛逆」有什麼事,難道你就不怕啟皇知道,把你們也給打成反賊了嗎?」
「啟皇。」
叔孫直眼底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大啟很強。
但最恐怖的人,還是那位啟皇。
世人只知荒神和古神的傳說,也知道荒神的殘留物擁有大量的「荒神汙染」,卻不知道啟皇本身,才是最大的汙染源。作為失敗者的「荒神」尚且這麼恐怖,獲勝者的古神又會是何等光景。
沒人知道。
因為大啟就是古神的代言人,所有試探古神的「叛逆」,都死了。
「啟皇的狀態有問題,否則張天師是不可能打傷他的。」
「我知道。」
丁無上沒有多說什麼。啟皇的狀態,他比這老頭還要清楚,因為動手的是他們真武教。那位張天師,就是他師父!
「這世界在滑向深淵,不止你們道門著急,我儒門也一樣在尋求求生之路。」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不管是荒神還是古神。都是大號的汙染源,他們持續不斷的汙染著這個世界,一步步將世界拖向深淵。曾經難得一見的汙染,這些年已經越來越多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種局面下,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他們沒辦法對抗神。
再強的武者都沒辦法傷害神,它們就像是在另一個維度一樣。
能對付神的,只有神。所以才有了荒神和古神的爭鬥,這個世界的人也只不過是在夾縫中求生存,掙扎著想要給這個世界帶來一線生機,僅此而已。
如果是萬眾一心,倒也沒什麼。
可關鍵問題是,有的人已經投降了。他們以「神」的信徒自居,希望世界滑向深淵,這才是爭鬥的源頭。
「你們準備怎麼做?」
丁無上直奔主題,對方約他在這裡見面,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種態度。
「造神!」
叔孫直說出了他們儒門的謀劃。
「滄瀾王手中有一件甲級汙染的至寶,荒神心臟。這東西代表著曾經荒神的輝煌,也是「神」的根源。我們這邊如果有人可以融合這顆心臟,就能創造出一個全新神,屬於我們自己的「神」。」
用神對抗神。
一方屬於自己這邊的神,這就是儒門想到的辦法。
這並不是單一勢力可以完成的,裡面還涉及到許多細節,有好幾個重要關節都需要真武教的道人幫忙才能完成。
「大明寺的那群和尚在幹什麼?」
丁無上問了一句。
「他們有自己的謀劃,想法和我們不一樣。」
叔孫直搖頭,看樣子並不想拉那群和尚進來。
大啟三大頂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