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季天雄大人自然不用說,但黑衣和黃衣、還有紫衣理論上和我們是平級的。」
「我現在手裡這個任務,原本是黑衣的。」
一大早吳衝就接到了這個任務。
「調查與魔人有關內奸,並暗殺可能存在的叛徒。」
這類髒活,吳衝在過來青衣樓之前就瞭解過了,青衣樓,除去最上層的白衣以外,下面的四樓各有分工,青衣樓雖然人數最多,但並不負責此類事物。
「所以我才說你得罪人了。」
上官金鴻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就是受了無妄之災。
上面沒人罩著,就算混到了銀牌日子也一樣難熬。他下面是有兩個銅牌使,但那兩個下屬對他基本上是陰奉陽違,平日裡也都是幾茬了,他老周家硬是沒有受到半點波及。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周員外的投機水準。
現在的豐收縣,周員外的話比道官還管用。
縣裡面新上任的縣令都要看他臉色行事。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一個不聽話的縣令弄死了都沒人過問。
大啟是強大。
但權威也延伸不到這種地方來。
皇權不下鄉。
那些高座金鑾殿的大人物,可能都不知道大啟境內,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作為地方豪族,又有官面背景,周員外在豐源縣裡面可謂是呼風喚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本地縣丞更是拜他為大哥,經常腆著臉過去拉關係,每逢年過節不知道有多少人達官貴人上門拜訪,層次低一點的連周家的大門都進不了。
「所以說,生兒子有什麼用?長大了還要啃老子!哪有閨女管用,嫁的一個好人家,保的咱們一家老小升官發財。」
周員外喝的滿臉通紅,大聲嚷嚷著。
下面酒席上全部都是賠笑的,一個個點頭稱讚,臉皮厚點的還誇周員外教女有方。
「賢弟,你今天可算是來晚了,得罰三杯!」
周員外今天非常高興,因為他女兒派人給他捎了一份京裡面的禮物,雖然不貴重,但這也代表了他老周家在大啟京城那邊——有人!
飛黃騰達還不忘老父親,這讓周員外覺得倍有面子。
「大哥見諒,縣衙裡面有點事,剛剛才走脫。」
被周員外喊做華兄弟的人是一箇中年文士,這人名叫華坤,是本縣的縣丞。
華縣丞是六年前分配到這裡的,那個時候這裡剛剛被大啟打下來,還處在動亂時節。是周員外幫他坐穩了這個位置。所以華縣丞記得這個人情,上面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通報。而他自己這邊有豪族的幫助,仕途自然也是一路高歌,財富「蹭蹭蹭」的往上漲。
六年的縣丞坐下來身體也走形了,當年消瘦的文弱書生現在變得滿腦肥腸,臃腫的大肚子,文士袍也是特別定製的。
因為巴結到了周員外,他華縣丞的權勢在縣衙裡面基本上是說一不二,就連縣尊老爺也不敢拂他的面子,清楚知道自己地位由來的華縣丞,更是死死的抱住了周員外的大腿,以他大啟正式官員的身份去拜一個大字不識的土老財當大哥,可見這人臉皮之厚。
「我幹了,大哥你隨意。」
說完華縣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
群客起鬨,府內氣氛甚是火爆。
吳衝混跡在賓客裡面,觀察了好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無非就是官商勾結,這種事情雖然也是問題,但並不歸青衣樓管。
說他所在的青衣樓,就是一個類似於錦衣衛的特務組織,只對那種有損國本的大事負責,比如叛國、謀反,亦或者異族之類的東西。像這種地方官員勾結本土豪族的事,青衣樓連問都懶得去問。
大啟,武力問鼎天下,治國方略也是以武為本。
對外更是連連用兵,征服和掠奪是這個王朝的核心價值觀。青衣樓這種暴力機構,也是圍繞著這兩點來服務的。
「魔人內奸,會不會弄錯了。」
一直吃到散場,吳衝也沒有發現問題。
中途他還抽空去周員外的家裡面搜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跡。表面上看,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土財主,有點京城的背景,在地方上大吹特吹。
就在吳衝準備離開的時候,周員外家中的後院突然傳來了一陣琴聲。
喧鬧的笑聲從內院傳了出來。
原來這群傢伙還有第二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