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聽見他在水中掙扎的聲音。這個倒黴的人重新又出現在孩子的視界中,帽子沒有了,渾身倘著水,尖聲大叫著。
這孩子還從來沒有聽見一個男人尖叫過。
大驚失色的陌生人好像是在從臉側揪開什麼東西。臉上有血流下來。他絕望地揮舞著手,瘋子一樣跳動,狂野是跑了十到十二碼,便摔倒在地上,並在地上滾著,滾著,又看不見了。
少年立即走下臺階,鑽過樹籬——幸好,手裡還拿著那花匠的大剪刀。他說,穿過金雀花叢的時候,他都有心回頭了,他怕碰上的是個瘋子,可是手裡的大剪刀使他安心了一點。“不管怎麼樣,我能戳出他的眼珠子來,”他解釋說,卡靈頓先生一下看見了他,舉止立刻顯得像個拼死拼活、但卻清醒的人。他掙扎著站起來,踉蹌了幾步,站定了,迎著這個男孩走來。
“看!”他叫道,“我弄不掉它們!”
那孩子疑懼地看見卡靈頓先生的臉頰、光春的手臂和大腿上,有著三條那種可怕的幼蟲。它們柔軟彎曲、筋肉有力的棕色軀體狂怒地扭擺著,巨大的顎深深地插到他的肉裡,吮吸著他寶貴的生命。它們咬得像叭喇狗一樣緊。卡靈頓先生極力要把這怪物從臉上搞下來,結果只把它叮的地方的肉撕破,弄了一臉一脖子和一上衣鮮紅的血。
“我來剪它,”那孩子喊道,“堅持住,先生。”
以他那種年齡在這種情況下的熱心,他一條一條地將卡靈頓先生的襲擊者從頭部剪斷。“好,”面前掉下一條,孩子的臉就抽動一下。就是這樣,它們還是咬得那麼堅決,那麼緊,以致剪斷的頭還深深地插進肉裡吸著,血從它後面脖子中衝出來。那孩子又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