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身形一矮!
我身形在這樣的時間,突然向下一矮,看來是極為不智的,邵清泉在略一揚手問,便可以抓住我的肩頭,但我也正是要他如此!
果然,我身子才一向下蹲去,肩頭上一陣劇痛,已然被邵清泉抓住!
但也就在邵清泉得意的笑聲,剛一出口之際,我雙手已然一齊重重地擊在他的胸腹之上!
這兩掌,我因為恨他為虎作張,實是武林的敗類,因此用的力道也十分重,邵清泉笑聲未畢,便自悶哼一聲,身子連搖間,五指鬆了開來,向下“砰”地倒了下去,面色慘白,道:“好……好……”
我拍了拍雙手,道:“沒有甚麼不好的,你想要找我,不妨來椰林夜總會,你的主子,也在那裡!”我說著,作了一個極其鄙夷不屑的神情,便和石菊走了開去,由得他在地上呻吟。
石菊和我走了三四分鐘,才開口道:“剛才,我幾乎以為你要輸了!”
我聽出在這句極其普通的話中,石菊實在是蘊藏著極其濃厚的感情,我只得仍然裝作不知道,順口答道:“那絕不至於!”
石菊沒有再說甚麼,沒有多久,我們已然來到了椰林夜總會的門口。
才到門口,我便看到唐氏三傑,正在附近逡巡,他們三人一見了我,顯然地吃了一驚,但不等他們有任何行動,我已然快步地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道:“不必慌,我正是去見你們主人的!”
唐氏三傑面有慚色,唐老二嚅嚅道:“衛……大哥,我們也是不得已!”
“哼,”我冷笑了一聲,“別解釋,你們喜歡作甚麼,與我甚麼相干?”
唐老二“唉”地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也是我們自己不好,我們在一傢俱樂部賭輸了,欠下了他的錢,現在,越陷越深了!”
我聽出他們三人,實是天良未泯,和“死神”在一起,幹罪惡的勾當,也不是他們的本意,我想了一想,低聲問道:“黎小姐在甚麼地方,你們可知道麼?”唐氏三兄弟搖了搖頭。
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膊,道:“我以後或許有請你們幫忙的地方!”他們三人一齊道:“我們一定效勞!”我退了開來,挽住石菊的手臂,像是一對情侶那樣地跨進了椰林夜總會。夜總會內的光線很暗,客人也很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死神”在甚麼地方。
我剛想站定腳步,觀察一下時,夜總會的領班,已經來到了我們的面前,很有禮貌地說:“衛先生,石小姐,那位先生,請你們過去!”
我和石菊互望了一眼,向領班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遠離舞池的一張桌子上,“死神”靠著椅背,正在優閒地噴著菸圈。
在他的兩旁,坐著兩個打手,我立即向前走去,石菊跟在我的後面,我們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死神”微微地笑著,道:“衛先生,幸而我保留了一張皇牌!”
我冷冷地道:“無恥之徒,你那張皇牌,更其無恥!”“死神”頷了頷首,道:“說得對,這世界,要活下去,就得無恥些,你衛先生何嘗不然?”
我霍地站了起來,“死神”冷靜地道:“衛先生,我知道你不會在公共場所動武,更不會不顧及黎小姐的安全的!”
我望了他半晌,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但是我終於隱忍了下去。又坐了下來。
“死神”仍然保持著他那種優雅的微笑,道:“衛先生和石小姐來到這裡當然是又見過錢七手了?這扒手,他倒也有‘商業道德’,絕不肯將地圖的去處,講給我聽,但是我相信他是已經講給你們聽了的?”
“沒有。”我毫不考慮地回答。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石菊突然以她那清脆的嗓音,十分堅決地回答,道:“是的!”
我立即回過頭去望著她,她卻絕不望我。“死神”哈哈一笑,道:“有趣,石小姐究竟是主人,我是應該問石小姐的!”
石菊冷冷地道:“你說得對!”“死神”的身子欠了欠:“那地圖在甚麼地方?”
石菊冷冷地道:“你得先告訴我,黎明玫小姐在甚麼地方!”“死神”仰起了頭,徐徐地噴著香菸,並不回答,這時候,樂隊奏起了近乎瘋狂的搖擺樂,震耳欲聾,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忘了自己是一個人,是一個有靈有性的人也似地扭動著他們因為扭動而顯得醜惡之極的軀體。
我在思索著對策,思索著何以石菊竟會立即承認,她知道地圖的下落。
到了樂曲奏得最瘋狂的時候,“死神”才道:“石小姐,你這是甚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