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一樣,不殺掉紅日法王誓不罷休。
原因就是紅日法王那句話:我覺得……我能活著離開。
龐斑為什麼威壓天下,因為龐斑武功高,拳頭硬,擊殺了白道第一高手絕戒和尚。
浪翻云為什麼無人不服、能和龐斑相提並論,因為浪翻雲武功高,劍法好,以一敵二尚且殺了黑榜高手談應手。
戰勝和擊殺完全是兩個威懾力,天差地別,這也是紅日法王敢找上門來的原因,如果換成浪翻雲坐鎮韓府,紅日法王可能連來韓府的念頭都不會生起。李重就不行,紅日法王根本就不怕他,忌憚尊敬而已。同樣的道理,李重如果殺了裡赤媚,單玉如也絕對不敢摸上門試探李重,原因就是李重沒能殺掉一個大宗師。
裡赤媚逃了,單玉如也逃了,當然李重也可以說他沒傾盡全力去殺裡赤媚和單玉如,但除了他自己誰知道?
所以李重忍不住憤怒了,他意識到如果自己不能擊殺一個絕頂高手,也許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找上門,單玉如之類人多了,年憐丹,石中天,不老神仙……所以李重的心思從想要殺紅日法王轉變到必須殺紅日法王。
就在李重體內真氣沸騰,經脈膨脹欲裂,廳堂內肆虐的劍氣由動至靜那一刻,他忽然感覺到一縷清風徐徐而至。不光李重有這種感覺,廳堂內每個人都有這種感覺,炙熱的氣浪迅速降溫,暴虐的劍氣中也忽然多了一絲祥和的氣息。
龐斑!李重心念電轉,能破掉天地熔爐的人不少,基本上位處天地熔爐之外的大宗師都能做到這一點,但能無聲無息的注入一縷清風的大宗師只有兩個人,龐斑和浪翻雲,歷若海也有這個力量,可歷若海的真氣屬性和自己一樣。
浪翻雲當然不會幫紅日法王,那麼出手的人只能是龐斑。
抬眼向屋頂的破洞看去,李重駭然發現來人竟然不是龐斑,也不是浪翻雲,不是歷若海,而是一個挺如松柏,靜如淵海的光頭男子,這人看上去很年輕,但又給人一種歷經滄桑歲月的感覺,只站在那裡就讓人靈臺清明,這人俊美的面孔上有一雙寶石般清澈的眼睛,彷彿蘊含著無窮的靈氣與智慧,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鷹緣!”李重脫口叫道,事到如今他要是還連鷹緣的身份都猜不出來,那真可以找塊風水寶地把自己埋了。
“鷹緣活佛……”紅日法王順著李重的目光向上看去,既驚又喜。
鷹緣向紅日法王點點頭,輕聲道:“法王安好。”
紅日法王想了想,看李重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飛身掠上屋頂站到鷹緣身後,紅日法王的動作態度表明一點,他甘願居身於鷹緣之下。這一點也不奇怪,紅日法王和青藏四密來中原的主要目的就是尋找活佛鷹緣,把鷹刀帶回布達拉宮。而至始至終青藏武林也沒說過鷹緣叛出佛門,找和抓是兩個概念,鷹緣還是他們心目中的活佛。
李重抖手將飛翼劍送還給秦夢瑤,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帶著奇異花紋的飛刀。
大俠傳鷹的兒子,鷹刀的主人,不捨範良極等人也開始低聲議論起來,鷹緣的身份太奇異了。
鷹緣看了一眼李重手中的飛刀,慢慢說道:“我很長時間沒說話了。”
李重問道:“閉口禪?”
隨著話聲,李重看似隨意的揮出飛刀,沒有奔雷急電,也沒有尖銳的破空聲,李重的飛刀就平平淡淡的飛向鷹緣,慢的出奇。
“哦……不是閉口禪!”鷹緣凝望著徐徐而來的飛刀,輕嘆一聲,一直等飛刀快要飛出屋頂的時候才伸腳道:“十八歲那一年,我參悟透鷹刀的秘密,踏出破碎虛空的一步,但我又驚的縮回腳來。”
鷹緣赤足芒鞋,向前踏出一步,輕輕的踩在飛刀上。
奇異的景象出現了,鷹緣站立在屋頂碎裂之處,雙腳正好踩在破洞邊緣,也就是說鷹緣面前是虛空,沒有任何落足點。鷹緣一腳踩在飛刀上,李重的飛刀就徐徐飛回,這點大家都能理解,無外乎是李重和鷹緣透過飛刀進行了一次短暫的交鋒,他們看不出其中微妙而已。但其後鷹緣並沒有縮回踏出的腳,而是把這隻腳原勢不變的留在虛空中,與此同時鷹緣還保持這向前走的姿勢,身體向前傾斜,整個人的重心都轉移到虛空之中。
一步踏地,一步虛空,結合鷹緣所說的話,眾人眼中已經冒出炙熱的光彩,難道今天能親眼目睹兩個半步虛空高手的傾世一戰,這樣的戰鬥不說得到什麼補益,光看一次就夠吹噓一輩子了。人群中就屬秦夢瑤的眼神最為炙熱,心情最激動,她和別人不一樣,廳堂內只有她追求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