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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淵貼著床沿,和衣陪她睡了會,中途不知因為什麼事情出去了。
鶴眠又小憩了個把時辰,體力才算是緩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這肉.身承受不住神魂的力量,總是極易疲乏。
鶴眠望著床頂出了會神,回憶著睡過去前虞淵說的話。
確實,自從她醒來後,所有事情都變得很奇怪。
包括她和虞淵的關係,按道理你請我願的事,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甚至她自己都自動將昨夜過界的行為歸咎於兩人待在一起久了,加上那時天黑,孤男寡女的犯點小錯沒什麼大不了。
可就拿今天早上的事來說,他先醒了,將所有細處收拾得看不出一點痕跡,謹慎細緻得令人髮指。
他好像一直在把控著什麼尺度,一個他隨時全身而退、不留一點痕跡的尺度。
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他有什麼反應,但她很清楚肯定不是眼下這種。
她好像越來越沒有辦法看透他的想法,又或者是說,她從未看透過真實的他?
想著,兩側顳部也應景似的漲痛得要爆炸。
以往她的身體從來不會感受到這些傷害病痛。
於是去灶房端了碗鹿茸杞子烏雞湯回來的虞淵進來看到的就是鶴眠眉頭緊蹙,雙目緊閉,極度痛苦地蜷縮在床上。
哐當——
托盤和琉璃碗脫空墜地的破碎聲落下。
端持它的那道身影已經空移到床前,微繃著臉,掌心瑩出銀白色的霧光,置於床上那纖弱身軀的上方,緩慢地掃過每一處。
一盞茶後。
霧光收斂。
虞淵緩緩停下,將她額鬢的汗擦掉,難得染了細微輕顫的尾音,“還痛嗎?”
雖然早知道肉體凡胎裝載神的靈魂會使肉身衰敗得比尋常凡人要快,但鶴眠這身體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如果沒有徹底的解決之法,恐怕鶴眠的神魂用不了多久便無裝載之處,化作飛灰。
三千多年前那心餘力拙的錐心之感,如萬千絞索,再次緊緊地捆縛在心上。
“好多了,多謝。”鶴眠微喘著氣,調整了兩息,轉過頭就要起身。
見她想起身,虞淵伸手就要扶她。
鶴眠猶豫了一剎,越過他抬至半空的手,自己慢慢靠著床邊坐起。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那種看易碎品的小心眼神。
鶴眠低聲說完,“會讓我有種錯覺,我活不久了。”
她掃了眼不遠處那撒了一地的湯水,心裡也像有什麼東西打翻了似的,眼底顫了顫,再說話聲音又遠又輕,“看來神力不削減,也是有代價的。”
頭痛初起時,她沒放在心上,隨著它愈演愈烈,她想施法緩解時,卻發現,她所有療傷之法在自己身上再沒有任何作用。
那種久違的,螳臂擋車的無力感,再次傾天覆地縛緊她。
卻不是因為懼怕死亡。
“一定有解決辦法的。”望著越發清瘦的側影,虞淵微頓在空中的手握緊落下。
殿內瞬間靜得可怕。
“我再去給你盛一碗湯來。”到嘴邊的話反覆嚼碎嚥下後,只剩下一句。
***
虞淵將打撒的烏雞湯清理乾淨,很快就又給她端了一碗新的來。
回到房間的時候,鶴眠正在紫檀木桌前翻看有關雙生之相的金卷仙冊。
虞淵將琉璃碗放到她面前,在她對面最遠的地方坐下,溫聲說,“潤潤嗓子再看也不遲。”
鶴眠抬眸,循聲看了眼他坐的位置,也沒細想。
視線緊跟著往下。
應該是灶房一直溫著的關係,琉璃碗裡琥珀色的湯水還在一縷縷地向上冒著熱氣。
說是烏雞湯,湯麵卻見不到一絲肥油,碗底那幾顆豔紅的枸杞此刻還在餘震下晃盪著,像從前極月地雲階外天池裡嬉戲的小錦鯉。
生而賦位的原因,閬苑神族雖不干涉三界內政事務,卻比止於仙階、掌管三界大小事物的九重天帝君,更加的深得人心。
他們順應天道而生,避世而居,風華絕代且令人神往的飄渺神影彷彿只活在三界口口相傳的秘話之中。
可即便難以窺見神明風采,光是閬苑神族四字,也足以讓三界民心安定。
居八神之首的鶴眠,看慣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