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青灰色院子,左側種植著銀杏樹。”
黃微苑的聲音陷落在嘈雜的喝酒聲裡。
那邊驟然靜止一瞬,彷彿有很多人,都在等待她的提醒。
“你直接過來就好了。”
姜蝶珍把塑膠袋裡的醒酒藥放進包裡:“嗯,我買了醒酒藥和熱的紅薑茶。”
盛紈那幫公子少爺,在四九城裡,確實不好惹。
他們宛如籠罩在天幕厚重雲霧,雲收雨霽得看他們的心情。
姜蝶珍對男女之事不敏感。
但是她能感覺到,盛紈每次點明找黃微苑,都是意有所指。
她很久前幫黃微苑解過圍。
盛紈開著超跑,要了姜蝶珍的微信,就放過了她的朋友。
只要自己拐進皇城根四合院中的俱樂部坐坐,就能息事寧人。
她以為這樣可以保護到黃微苑。
黃微苑這邊。
香水和酒瓶碰撞出冗雜的喧囂聲。
“藥呢。”
“帶了。”
“不是,盛哥還需要用藥拿下情兒啊。”
盛紈抿了一口酒,眼瞼上浮,笑了起來:“激起女人慾望的,當然是極致的男性魅力了。”
——“但是我的小珍珠吧,縮在貝殼裡,蚌都沒開過呢,純得要命。”
“前段時間那個混血嫩模,根本用不上什麼聽話水,一支梵克雅寶的鑽表就能玩到厭倦。”
在盛紈和他那群朋友眼裡,卻已經在調笑中,單方面承認了這一樁兩情相悅的逸聞。
“但小珍珠不一樣啊,我總要想點辦法,讓她跟我吧。”
此刻,黃微苑抹乾淨眼淚,茫然無措地縮在角落。
手指冷得哆嗦,她不安地把手夾在腿縫裡。
任由身側的男人帶著濃烈酒精味的大掌在腰腹摸索。
她看見有人往眼前梅酒裡,滴了什麼。
“寧寧,我希望你別來。”
黃微苑在心中祈禱著:“如果今晚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會不安的。”
沙發上的個個都是不好惹的狠角兒。
孫順成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環:“景家那位,前段時間剛回國了。”
一陣沉默。
倒酒的都放慢了動作,彷彿諱莫如深。
“喲,那位爺,你敢找他出來玩?那今天就不是清場的事兒了。”
“本分點,別亂聊,他媽這邊的奢侈品世家就夠你瞻仰一輩子。”
“初中,我爸安在南沙溝那邊,我還陪他去玉淵潭看過他姥爺,聽說現在老爺子身體不好,在頤和園後面養病呢。”
“怎麼著,他要來?”
“前幾天我帶女人去華爾道夫訂房呢,金魚巷的四合院,他談商業合同,在那訂了一年。”
“嘿那可不便宜——隨便招待客人,景煾予一年都能隨手丟擲五千萬啊。”
“萬一是養雀鳥呢?人潔身自好,不想帶床伴回家呢。”
程逢舟賣了個關子,“有的話,那也快斷了吧,聽仲家那邊,要他和人聯姻呢。”
“他姥爺身體不好,父親這邊也不可說,要他循規蹈矩一點。”
“也是,他和咱們,還是不一樣的。”
幾個人意有所指地沉默了片刻。
盛紈倒是笑了:“怕什麼,我玩女人被人拍到上娛樂頭條也不怕,不是比他身邊那群人自由多了。”
他們半遮半掩地討論大人物,也不是玩神秘。
而是中間的彎繞,確實噤若寒蟬。
不過倒是沒有勾起黃微苑的好奇心,反而讓她更加擔心姜蝶珍。
被接待的人,推門領進來的白裙女生,攏好青藍色的傘,好似撥雪尋春。
她一個抬眸,就把浸在酒色中的男人們,美得暈頭轉向。
姜蝶珍臉很小,脖頸光潔,眼睛彎彎,瞳孔顏色很淡,像是被雪水澆灌的淺灰色。
長黑髮,不盈一握的細腰,伶仃纖弱,走到他們眼前。
黃微苑心臟猛地一顫:“寧寧,你來了?”
彷彿喝下了很多檸檬汁,酸澀又感動。
還帶著強烈的不安。
姜蝶珍看著她怯懦地坐在六七個攜帶女伴的男人中間,溫柔地衝她笑笑。
很難形容那天晚上,姜蝶珍被灌了多少酒。
她好像一點戒備的感覺都沒有。
姜蝶珍的面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