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煾予沒有賣弄珍藏,她也沒問。
藝術家的心思,已經沒有在藝術上了。
她被英俊的男人迷住了。
景煾予擔心她口渴,去冰箱裡選汽水。
他的手指在櫻花味上頓了頓,拿了薄荷葉蘇打水。
他回來才注意到,姜蝶珍的眼睛長在他身上,連手上溫熱的栗子都忘了剝。
“你也一直看著我。”
他話音剛落。
姜蝶珍軟軟的聲音,就傳進他的耳朵裡:“那我們互相扯平了。”
景煾予給她找來了一個小毯子,搭在膝蓋上,只說一起看部之前沒有看完的老片。
姜蝶珍漂亮的眼睛彎著,覺得他會選「花樣年華」或者「蘇州河」
這樣的氣氛才最粘稠,可以在緊靠的溫度裡,談論一些虛無縹緲的愛情。
就像畢贛的那首詩:“當我的光曝在你身上/重逢就是一間暗室。”
兩個人被電影螢幕,模糊的光影照著。
最後選定觀看的,是一部2004年法國的電影《藝術橋》。
窗外的銀杏樹。
金燦燦的構成部分,被風分解成很多個小精靈。
它們都安恬地躺在窗欞上,裝裱點綴在兩人溫馨的畫卷裡。
景煾予和她一起,搭著一個毯子。
他漫不經心地低垂著眼眸。
電影青藍的冷光,照在他的喉結上,看上去像起伏的雪山。
讓人想要,用薄荷味瀰漫的唇齒尖,舔舐雪山做的喉結。
姜蝶珍在空鏡頭前發呆。
她小聲問他,為什麼沒有同意她的微信。
“忙了一天,有些迫不及待,想等著你面試結束,去找你。”
他有些倦,眉骨抵在她的肩膀上,彷彿她纖薄的脊樑,是他溫暖的港灣。
“我家裡那邊事兒多,我怕他們找你的麻煩,於是提前拜訪了你的父母。”
“姜教授風骨錚錚,清白了一輩子,不能被人情世故壓彎了。所以我等了一天,也不算程門立雪吧,是我自己心思不純。”
“什麼資源我都有,不用擔心盛紈之類的騷擾你。”
“這個院落你喜歡嗎,我只佔了兩間廂房,平時也不常來。”
“上午在找人整理乾淨,用來做你設計衣服的工作室好嗎。”
電影裡。
盧浮宮旁邊的藝術橋上,滿是愛情鎖,遠處塞納河的光影,在兩人眼睛裡浮光躍金。
光影明滅,只留一束月光。
這裡比十六歲教室裡暖橘色鋪滿的黃昏,還要溫馨。
姜蝶珍慌亂中觸碰到他的手指。
兩個人肌膚緊挨著,清淡薄荷蘇打味道,盪漾在兩個人周圍。
“你家裡人問我對你是什麼心思,我鄭重地對他們說起了結婚。”
他懶散地往後靠,臂彎鬆弛地搭在沙發上,她的長髮絲撓著他的指尖,癢癢的。
“真不是臨時起意。”
“傍晚的時候心思很亂,總覺得這麼草率,像是在欺負你。”
電影結束了,房間裡安靜地厲害。
他的嗓子很癢,想要點燃菸草,在青藍火焰裡緩解沉默。
但是她還很乖地坐在他懷裡。
姜蝶珍沒有說話。
她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對她負責到這種地步。
兩人湊得很緊,他幾乎能看見她脖頸上的青色血管。
薄薄的面板下,和她一樣像受驚的小兔一樣亂跳。
“很為難嗎。”他低咳了聲,有些啞。
姜蝶珍咬著下唇,手在絨毯上揉捏了幾下,很乖,像小貓踩奶。
“結婚.....多久.....”
“兩年,怎麼樣?”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嗯?”
“就是我需要履行什麼義務嗎。”
姜蝶珍的眼睫撲稜著,眨巴出來一點點迷濛的水汽,心口很酸酸漲漲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