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細聲問道:“殿下,你是不是病了呀?”
謝清硯沉聲:“沒有。”
檀禾有些不相信:“殿下,不能諱疾忌醫。”
她嗓音一向很輕,說話時氣息會拖的悠緩,故而慢聲細語的。
謝清硯不再答話。
檀禾還是很擔心:“要不你脫下衣服讓我看看。”
這句話放在從前,謝清硯或許並不會覺出歧義來。
只是這些日夢裡盡是旖旎幻境,謝清硯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想看看他身上的血蝕引。
謝清硯眼眸低垂,長指解開腰帶,微微敞開半邊胸膛任由她觀摸,整個人閉目凝定不動。
檀禾傾身靠近,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那根細小的紅線。
她身上一縷縷清淡的藥香竄進謝清硯的鼻端,與自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灼熱發燙。
隨著動作,及腰的黑髮垂下來,髮尾掃在他衣袖上。
一如在夢中。
光線透過洞開的軒窗,投照進來,兩人近在咫尺。
謝清硯剋制地低眸,她白淨細膩的面板上,有一層淺到不可見的細小絨毛,在光下泛出瑩潤柔和的光澤。
那條血線向下延伸,從外表來看,距離心脈不過兩寸距離,檀禾推測,應當還有十日左右了。
檀禾聽到他的呼吸聲愈發沉重,胸肌在她指尖觸上之時,身上猛地一震,驟然繃緊。
檀禾神情茫然地仰起臉看他,兩人四目相接。
她的手勁很大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他神色如常。
“如何?”
謝清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黑眸漆深。
只是他的聲音暗啞。
“沒事呢,”檀禾放下心來,不過還是再一次提醒,“殿下要是因血蝕引有任何不適,你一定要與我說。”
說罷,她直起腰身離開,但一步三回頭地看著他。
還是好怪。
究竟是哪裡怪,檀禾也說不上來。
待人走遠,寬袍廣袖下,謝清硯鬆開緊握成拳的手掌,手心盡是自虐般掐出的深深的指印。
……
晚間,謝清硯衣冠端正,坐在書案前,背靠在椅上閉眼假寐。
那夜的夢如同極樂深淵般,不斷誘引著人墜入,而後將他的魂魄意識盡數吞進。
持續數日的猶疑沉悶依舊漂浮在寢殿內,在深夜的寧寂中,謝清硯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很多。
謝清硯緩緩睜開雙目,他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