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呀!”這個問題莫名其妙。
他換了個方式,“你比較不討厭什麼樣的男生?”
“夏晨那樣的!”
夏晨哥哥來青臺時,她也會去小公公家住。夏晨是葉楓姑姑的兒子,是個好的傾聽者,他懂的也多。她特別愛和夏晨哥哥講話。
如果聰聰也來青臺就更好了。
聰聰是左修然叔叔和陶濤阿姨的女兒,比她大三歲。左叔叔最不像長輩,他們三個都愛和左叔叔一塊出去玩。他和他們一起瘋,一起鬧,什麼刺激的遊戲都敢玩。
記得第一次見左叔叔,他抱著她,對爸爸擠眉弄眼:“你是不是特揚眉吐氣?”
爸爸笑,“那到談不上,只是心裡平衡了。”
左叔叔撇嘴,“趕了三年,才勉強打個平手,唉,但又怎樣?我可是提前比你享了三年的天倫之樂。”
爸爸說道:“但你也會比我提前三年白頭。”
左叔叔一下子臉皺成一團,像是無限痛苦,“是哦,是哦,真希望永遠是那麼一個粉娃娃,我捂在懷裡,不讓外人覬覦。”
爸爸點頭,也是一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壯。
“夏晨?他父親是不是夏奕陽主播?”
“啊,你認識我夏晨哥哥?”
他彎彎嘴角,“見過!我還認識左聰聰。”
她興奮地往他那邊挪了挪,自發地就把他當成了一國人,“她也是我好朋友。你們怎麼認識的?”
“這個。。。。。。是什麼聲音?”他聽到林中傳來一陣喧鬧聲。
“那兒是個療養院,有籃球場,可能有人在打球。”
“走,看看去。”他牽起她的手。
她乖乖地跟上,一點都不掙扎,“夏晨和聰聰每年暑假都會來青臺,我們約好今年去爬山。”
“我能參加嗎?”
她笑,只當他在講笑話。他是上班族哎,與他們的距離是十萬八千里。
確是幾個男生在打球,大概是高職的,頭髮染著五顏六色,還有帶耳釘,看著就像是不良少年。
“我也去活動活動。”他把西服扔給了她。
“啊!”她以為他會對這些少年近而遠之的,畢竟看上去不是一類人。
少年們瞅瞅他,不知說了什麼,很快就各自分了工,戰了起來。
她坐在樹蔭下看著。許多女生都愛看男生打球,在場邊裝瘋賣傻地吆喝,對於喜歡的男生,搶著拿衣服遞水。她一向不屑。
在球場上的他,沒有在辦公室裡的那份老成,矯捷靈活,帥氣青春,她這才模模糊糊地覺得這人其實也沒那麼“老”。
溫度高,不一會,他身上的衣服就完全溼透。有兩個少年,脫了上衣,打赤臂。他回頭看她瞪著大眼睛,看得出神,不禁一惱。
“好了,就到這吧!先閃!”他不想讓她看見那些男孩的身體,如果她想看,那應該也是。。。。。。他的。
“我們走!”汗涔涔的手拉著她就走,一手舉起水瓶,咕咚,如牛飲。
“還有嗎?”他瞪向她喝了半瓶的水。
不等她同意,他就拿了過來。
“打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球賽。
“累了,我要找個地方衝下澡。”渾身汗溼得猶如從水中撈上來一般,這個樣子是不能出現在恆宇的,他應該回酒店去。
但如回酒店,就得和她分開。
他慢慢眨了下眼睛。
“可以向你家借下浴室嗎?”
“不能!”一點不迂迴,非常直白。爸爸媽媽交待過,不可以隨便帶男生回家,除了夏晨哥哥。
“夏晨和左聰聰是我朋友,也是你朋友,我以為現在我們也該是朋友了。對於朋友來講,這只是件小事。當然,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好,那我就回公司去,最多算衣冠不整,扣一兩個月的薪水。你那臺望遠鏡可能就要晚兩個月了。。。。。。你眼睛眨這麼快,幹嗎?”
“你在博取我的同情?”
他承認,“那你同情我了嗎?”
他也有些矛盾,希望她答應,又希望她拒絕。如果日後也有人像他這樣說,她善良,同意了,豈不是引狼入室。
“你沒有到飢寒交迫的那一刻,所以你自己想辦法。”她鬼鬼地笑了,露出一口如珍珠般的牙齒。
好欣慰,警戒線還很高,但還是有一點失落。以至於回去的公車上,他都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