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個女人?”
他冷了臉,“她不叫那個女人,她叫童悅。”
樂靜芬脹紅了臉,“顯然你是知道我與她家的糾結的,所以你今天來了這麼一出,又可以讓歡歡死心,又逼著我放你走,是不是?”
“歡歡的事,我非常抱歉。”他不疾不徐地回道。
樂靜芬冷冷一笑,“這樣的抱歉對我說有什麼用,是你讓歡歡誤會了,是你給她希望了。現在,我在懷疑你是不是利用了她?葉少寧,泰華待你不薄,你太卑鄙了。放心,我不會留你。回青臺後,你準備交接。泰華沒有了你,一樣會轉得非常順溜。”
“我一直都非常欽佩樂董的果斷。謝謝!”他起身,欠了欠身,招手買單。
“但是,葉少寧,你永遠欠泰華的,永遠欠歡歡的。”樂靜芬在身後幽幽地送來一句,“希望你過得心安。”
他笑了笑。
當童悅把他帶去那個小麵館時,他就預感到今天這一幕。樂靜芬眼裡容不下一粒砂,車城也說過,遲靈瞳當初是怎麼離開泰華的。遲靈瞳與恆宇的總經理裴迪聲戀愛,她懷疑遲靈瞳背叛,一腳把遲靈瞳踢出了泰華。那時遲靈瞳正在設計聽海閣。那個小區是青臺房地產市場開放以來,賣得最成功的小區。
不管你有功還是有過,背叛了樂靜芬,統統格殺勿論。
童悅是江冰潔的女兒,江冰潔是樂靜芬心頭最大的刺,她更加不能容忍。
所以不要等樂靜芬開口,他自己先退。
只是歡歡是個例外。。。。。。
他不欠泰華,但確實是欠了歡歡。
正文 64,弄香沾衣(上)
屋子裡有煙味,是從露臺方向飄過來的。
童悅的腦子有一秒鐘的短路,自然而然蹙起眉,不情願地睜開眼。天還沒完全亮透,雖然窗簾拉得很嚴,但薄薄的晨光從露臺的玻璃門透了進來。這是北京的清晨,寒意逼人,她不由地往被子裡又縮了縮。
她睡覺不太愛動,身邊平展的床單、整齊的絲被,說明昨晚沒有人睡過。
一道修長的身影映在玻璃門上,有點反光,看不太清楚。
她睡得很好。
自從葉少寧來北京後,她一直沒辦法安然入睡。不是因為床上少了一個人而不習慣。當然,也有點不習慣的。
哪怕不講話,但有一個人睡在身邊,你不再怕黑,也不害怕獨居的不安全。夜裡起來去洗手間,聽到他低低的鼾聲,心裡特別的寧靜。早晨起床,看著他腮邊新冒出來的鬍渣,真的會有擁有彼此相依的感覺。
所以,婚姻生活,千般艱難,卻總是咬著牙向前邁,一步,一步。。。。。。
白天上課還好,很忙很充實,沒有精力想別的。晚上回到家,一個人待著時,莫名其妙地就把他臨走時丟下的幾句話拿出來反覆推敲。
答案好像並不難找,但她覺得應該沒這麼容易,他們現在的關係相敬如賓,過分的禮貌就是變相的疏離。
他真的夠壞,製造問題,卻不給一點暗示。她來與不來,她可以自由選擇,但是後果卻要自負。
好象來了,是對他的在意,緊緊抓住他的手,在別人面前,捍衛他們鐵一般的婚姻事實。不來,由了他去,他身邊陪的是誰,她無所謂,那麼也說明他們的婚姻對她已沒有存在的意義。
但若她上演一出千里尋夫,會不會嚇壞觀眾?
嚇壞也沒什麼,鞠個躬下臺好了。
或者是會錯了意?
也好呀,可以看清很多事了。
她一遍遍的問答,於是週五傍晚還是飛來北京了。首都機場太大,轉得暈沉沉地出了航站樓,又問了好幾人,才找到進市區的大巴。推開酒店的大門,去總檯查詢下,然後靜靜地坐在那等候。
當他接下她手中的行李時,她覺得真的來對了。
她怎會不在意他呢?怎會不在意他們的婚姻呢?
她沒有看樂靜芬與車歡歡的表情,也沒有贏者的得意心態。她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慶幸,關於之前車歡歡講過的話、做過的事,他帶給她的心酸與苦澀,她都不想追究了。
這一刻最重要。在他的心中,他也不想鬆開她吧!他想她來,想與她手牽手地讓別人看到,他們是夫妻,是互相疼惜、恩愛的夫妻。哪怕現在看到的只是表相,但是日後他們一定會一定會做是比這表相好很多。
婚姻,不能斤斤計較,它必須靈巧而又慧黠,要有適當的妥協與健忘,最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