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年紀大了,又應了“老小”一說,這脾氣也就越發的不受約束。別人不清楚太夫人的變化,杜媽媽卻是心知肚明。
如果太夫人下定決心插手管一管,早就派她去問了,又何必這樣躊躇不絕。分明是怕這件事與十一娘有關,起了和稀泥的心思。可想到從小就失去了孃親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徐嗣諄,不免有些愧疚,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罷了。
如果太夫人拿定了主意還好說,拿不定主意,關係甚大,杜媽媽不敢涉及其中。
“應該不會吧!”她模稜兩可地道,“侯爺和五爺已經去查了,明一早就應該有訊息過來了。”
太夫人並不需要杜媽媽/的回答,管還是不管,是個兩難的決定,她只是想更堅定自己的決心而已。
“不管與她有沒有關係。”太夫人喃喃地道,“僅她這份穩沉,足已挑得起這副家當了,我年紀大了,怡真畢竟只是嫂嫂……名不正,言不順,就容易出亂子……”老人家說著,目光重新落在了徐嗣諄熟睡了的面孔上,“……可這孩子怎麼辦……難道就真的任他自生自滅不成……”說到這裡,眼角不由滴下兩滴淚來,“命裡有時終是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件事,原是我做得不對……”
心裡有事,十一娘睡得並不踏實。
小憩了兩個時辰,她醒了過來。
側頭看見琥珀呆呆地坐在榻邊。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十一娘輕聲地問。
琥珀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去看了落地鍾:“亥正過三刻。”然後轉身去十一娘倒了杯溫開水。
十一娘喝了水,懶懶地問她:“那邊可有什麼訊息過來?”
琥珀疑遲了片刻,低聲道:“聽玉版說,五爺在雁容的廂房後面發現了一個面具。
十一娘神色一肅,坐了起來:“侯爺怎麼說?”
“侯爺,”琥珀吞吞吐吐地,“侯爺讓繼續查!”
十一娘怔了怔,半晌,才輕輕地倚在了美人靠上,眼角眉梢卻像止不住似的,竟然有了淺淺的笑意。
琥珀看得奇怪。
出了這樣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