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十一娘笑道,“我只是按常理推論罷了。”
琥珀的表情又暗了下去。
十一娘也陷入了沉思。
站在門外的小丫鬟就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大夫來了。”
“哦!”十一娘想到自已曾對徐令宜說過讓大夫順便給自己把把脈的事,示意琥珀放了落地罩旁的帷帳,隔著診了脈。
“夫人脈象有力,估計沒什麼大礙。”
一娘一聽就知道是劉醫正。她忙低聲道:“世子爺的病情怎樣了?”
“夫人不用擔心,只是驚嚇過度。點了安眠香,吃幾劑安神的藥,再慢慢養些時候就好了!”
十一娘鬆一口氣。送走劉醫正就躺下了:“侯爺回來你再喊我吧!我現在睡一覺。熬了夜,又該吐了。”
琥珀應諾,把燈芯擰小,坐在十一娘身邊,守著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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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次間太夫人的內室。
杜媽媽把燈蕊擰小,走到了炕邊。
灌了藥,點了安眠香,徐嗣諄沉沉地睡著了。
太夫人愛憐地摸著他的額頭,悄聲吩咐杜媽媽:“你去看看十一娘現在怎樣了?”
杜媽媽輕輕應了一聲,正要出門,五夫人趕了過來。
“娘,怎麼會出這種事?”她表情急切,“我那邊查過了,除了兩個在上夜處打牌,其他人都在,沒誰出去過。”說話,問起十一娘,“四嫂呢?怎麼沒見四嫂?回了正屋嗎?”
徐令宜讓五夫人查自己的院子,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太夫人也沒有指望她那裡能有什麼發現。
“她在東次間歇著。”太夫人把當時的情況說話說,“……被諄哥無意間踢了一腿,還好太醫說沒事。”
“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五夫人聽著也不由鬢角生汗,“要不然,家裡可亂了套了。”
“可不是,這要是十一娘有個三長兩短的……”太夫人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五夫人也意識到了。
如果諄哥有什麼不安,十一娘再一出事,那永平侯府的嫡支就算是全軍覆沒了。
她打量著太夫人有些陰沉的臉,正思忖著說些什麼開心的話逗逗太夫人,太夫人突然道:“這邊有老四和小五,歆姐兒一個人在家,你早些回去吧!”
畢竟是四房的醜事,太夫人不想自己知道也是常理。
五夫人恭順地應“是”,退了下去。
外面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燈光下,雨絲如繡花針般密密匝匝地落下。
不是說一直不舒服嗎?怎麼被踢了一腳,卻什麼事也沒有……按道理,十一娘正懷著身孕,還不知道是男是女,暫時不會動諄哥兒。可這天下的事,往往會出其不意,所以才會措手不及,失了陣腳……
她沉思著,腳步不由緩了下來。
撐傘的荷葉不知道五夫人要去哪裡,見雨絲都飄了進來,打溼了五夫人的裙裾,低聲道:“夫人,我們這是去哪裡?”
五夫人神色一振,抬頭看見了花牆後翠葉搖動的青竹。
“去二夫人那裡!”這個時候,她很想和人說說話。
“是!”荷葉應著,和五夫人去了二夫人處。
二夫人還沒有歇息,正伏案寫著什麼,聽說五夫人來訪,她難掩驚訝,在宴息處接待了五夫人。
“二嫂,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五大人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您說,四房出了這樣大的事,明天見面,我們這些妯理的該怎麼辦好?”
“家醜不可外揚。”二夫人除初聽徐嗣諄被嚇時露出吃驚的表情來以後,其他的時候都淡淡的,“說是四房的事,何嘗不是你、我的事。我們一切聽太夫人的就是了!”
五夫人對這樣的答覆並不滿意,可見二夫人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說了幾句閒話,只好起身告辭。
結香送五夫人出門,二夫人端坐了好一會才回到書房。
“夫人,你早點歇了吧!”結香勸她,“明天一早太夫人肯定要喊您去說話的。
二夫人這才放筆。
結香服侍二夫人梳洗,幾次欲言又止。
“怎麼了?”二夫人索性主動地問她。
結香還猶豫好一會才道:“二夫人,你說,侯爺這樣,是不是在懷疑四夫人?”
“懷疑四夫人?”二夫人聽著笑了起來,“你怎麼想到侯爺在懷疑四大人?”說話,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