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明顯嗎?
十一娘汗顏。
如果王家公子和那位年長三歲的婢女只是普通的情誼,去打探訊息的人決不會特別強調這個婢女的存在……
她不免有些訕訕然:“看樣子,我明天不僅要去恭賀周夫人,還要去給她潑瓢冷水。”
徐令宜笑起來。回頭望了一眼槅房門緊閉的外書房,道:“兩個人只怕沒這麼快說完。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去。”
十一娘點頭,只留了木芙在門外服侍,跟著徐令宜拐進外書院旁的夾巷,進了一個小小的院落。
青石磚鋪地,中間一株合抱粗的香椿樹。三間正房。粉牆灰瓦,黑漆落地柱。樸素中帶著幾份靜謐。
十一娘顧目四盼。
“這裡是?”
“外書房!”徐令宜笑道。
有個七、八歲的童子從屋裡跑出來行禮,又折回去幫他們撩了簾子。
徐令宜帶著十一娘進了正屋。
三間打通成了敞廳。堂屋掛幅高山流水的山水畫,一張黑漆大書案,旁邊一張黑漆矮腳梅花攢格羅漢床,一張禪椅,兩把太師椅,左右都是博古架,充棟汗牛的全是書,青花瓷大缸裡插著林立的畫軸。
徐令宜指了羅漢床對十一娘說了一聲“坐”,然後吩咐那小童:“用玉泉山的水、大紅袍。”
小童應喏,小跑出去。
十一娘四處打量。
她一直以為外書房是徐令宜的辦公室,主要的功能是會見重要的客人,沒想到還真有個書房,而且看樣子藏書豐富,好像比半月泮的還要多。
“半月泮是我自己的書房。”徐令宜見了解釋道,“這裡是歷代永平侯的外院書房。”
原來如此!
十一娘恍然。
兩個小童一個提了紅泥小爐,一個託了裝著紫砂茶具的荷葉型盤船進來。
十一娘起身幫忙。
徐令宜卻道:“你坐。嚐嚐我的功夫。”
十一娘聽他口氣甚為託大,知道他是深諳此道之人,安心坐下,看他泡茶。
小小的紫砂壺,水很快就沸起來。
徐令宜用頭道茶燙了茶盅,倒了二道茶請她品嚐。
紅棕色,湯色豔麗,味道濃長。
十一娘聞了聞,然後小小地啜了一口。
“怎樣?”徐令宜問她。自己端起茶盅聞了聞,一飲而盡。
十一娘看著他神色間露著幾份期待,覺得自己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很甘醇。其他的,不太懂了!”
徐令宜聽著一怔,然後大笑:“喝得出甘醇已是難得。”又道,“那你喜歡喝什麼茶?”
十一娘見氣氛很好,索性笑道:“我喜歡喝紅茶。最好在裡面加兩匙蜂蜜。”
“加蜂蜜?”徐令宜很是意外,挑了挑眉,“和二嫂似的,把石頭燙熱了往茶裡丟……”
這樣理解也算對吧!
十一娘淺笑著點頭。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兩人不約而同朝門口望去。
木芙隔著簾子稟道:“侯爺,夫人,您們快去看看吧!大爺和大/奶奶那邊,好像有些不對勁!”聲音裡隱隱透著幾份焦慮。
十一娘臉色微變:“到底什麼一回事?”
木芙欲言又止:“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侯爺,我去看看!”十一娘起身,匆匆交待了一句,撩簾而出,和木芙去了會客廳。
“十一娘……”徐令宜阻止不成,只好跟著出了門。
雖然自己和七娘回燕京的時候沒有掩飾行蹤,可朱安平能事隔兩天就追到燕京來,然後落落大方地投了名帖拜見他,矢口不提讓他請十一娘勸勸七娘的話,足見是個驕傲又自信的人。這種人,關起門來還好說,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只怕是有錯也不會認錯。
念頭閃過,徐令宜加快了腳步。
轉出夾巷卻看見十一娘和木芙都站在屋簷下。
他放慢了腳步,聽見七娘的悲愴的哭泣聲和朱安平含怒的質問聲:“……不過是無人的時候給我端了杯茶,你覺得她失了規矩,教訓她一番就是,竟然一聲不吭就這樣跑了。這是當家主母應有的氣度嗎?”他說著,聲音裡就有了幾份疲憊,“你要是但凡對我有一點點的情誼,想著我對你的好,就不會拿這些沒影的事做藉口,三番兩次的離家。”說到這裡,他又氣憤起來,“你知道不知道,我擔心你路上出事,到處託了朋友找你,偏生又不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