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把抱住了謹哥兒,在謹哥兒的面頰上連親了兩句。謹哥兒則一把抓住了太夫人手裡的鏡盒。
太夫人就指了十一娘:“到你母親那裡去。”
謹哥兒可沒有猶豫,跌跌撞撞地撲到了十一孃的懷裡,還咦咦呀呀地揚著手裡的鏡盒,好像在對母親說“我得了個好東西”似的。
十一娘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頂,指了太夫人:“把鏡盒給祖母。”
謹哥兒聞言把鏡盒捏得緊緊的,望著十一娘就是不邁腳。
“娘,這下子您可知道誰最厲害了吧?”五夫人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我們歆姐兒不過想摸摸您的瓷器錫壺罷了。我們謹哥兒卻走到了手的東西就不放了。”她嬌嗔道,“你以後可再也不能說我們家歆姐兒是‘碰不得了’!”
太夫人哈哈大笑:“再不說了,再不說了。”又去抱了謹哥兒,“這可是個‘雁過拔毛’。”
謹哥兒坐在太夫人懷裡,很認真地掰弄著鏡盒。
大家都笑起來。沒有誰多看三夫人一眼,三夫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更顯幾分頹然。
既然太夫人答應了,三房遲遲早早要搬出去的,這麼多年都忍了,何必在這個時候和三夫人結下粱子。可五夫人這個時候正和三夫人打擂臺,十一娘如果主動和三夫人搭腔,豈不是踩著五夫人做好人。
她只好朝著五夫人使眼色,示意她和三夫人打個招呼。
五夫人只當沒看見,繼續在太夫人面前綵衣娛親:“娘,要怪就怪您的東西都太招人稀罕了。別說這些孫子、孫女一來就兩眼發光,就是我們,也在心裡暗暗惦記著,弄得我們都像沒見過世面的落破戶似的。”又親親熱熱地摟了太夫人的胳膊,“娘,過幾天就立冬,要戴暖耳了。您把庫房開了,賞我們幾張皮子吧?”
“看見沒有?”太夫人佯裝出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對笑盈盈立在一旁的杜媽媽道,“無事獻殷勤,一準沒好事。”
杜媽媽掩袖而笑。
有小丫鬟進來問午膳擺在哪裡。
大家簇擁著太夫人去了東次間。
三夫人灰溜溜地跟在最後。
待太夫人坐定,五夫人又故做奇怪地道:“噫,怎麼沒見大少奶奶?”
三夫人沒有做聲,低了頭,臉色十分難看。
太夫人看也沒看三夫人一眼”道:“她昨天崴了手,早上請了大夫來瞧。正在家裡養著呢。”
“哎呀!”五夫人驚道,“怎麼就崴了手的。這傷筋動骨一百天,豈不是過年也不得安生。這可是大少奶奶嫁到我們家的第一個新年。”然後對三夫人道,“三嫂,我聽說三七治損傷是最好的。不如用三七熬了雞湯給我們大少奶奶補補身子。”又對十一娘道,“四嫂,等會吃了飯,我們去看看大少奶奶吧?”
北人參,南三七。都是非常貴重的藥材。燕京位於北方,富裕人家有兩支人參不稀奇,卻少有珍藏三七的。五夫人這樣說,分明是為難三夫人。
三夫人鬢角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不過是崴了手,又不是折斷了。消了腫,養幾天就好了。哪用得著一百天?”
五夫人眼角一挑,還欲說什麼,太夫人就輕輕地瞥了五夫人一眼。
她不由膽戰心驚,哪裡還敢搭腔,忙低了頭幫著太夫人擺箸。
十一娘則笑著應了聲“好”道:“正好我那裡還有點三七。只是不多。等會帶去看大少奶奶。
太夫人微微點頭,拿了箸。
吃不言,睡不語。
大家不聲不響地吃了飯,太夫人吩咐杜媽媽:“去庫房裡拿支人參,包一包三七。我也去看看大少奶奶。”
語氣淡淡地,卻讓三夫人很不自在,小聲道:“怎麼敢勞架娘……”
太夫人沒等她說完就起身去了宴息的西次間。
丫鬟、婆子忙跟過去服侍,五夫人不甘示弱,也帶了身邊的人跟了過去,十一娘覺得三夫人有些過分,也沒理睬,抱著謹哥兒去了太夫人處。
三夫人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獨自在那裡站了一會,垂拉著腦袋,還是去了西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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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已經來看過了,方氏崴了的手用汗巾吊在胸前,小丫鬟正在喂她午飯。
知道太夫人來看她,她一陣錯愕,忙讓小丫鬟服侍她穿鞋,準備出去迎接。誰知道太夫人已快步走了進來。她忙曲膝行禮。
太夫人攜了她好的那隻手:“怎麼這麼不小心?”
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