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還沒有開口,喬夫人倒先開了口,“見者有份,到時候,我也要來湊熱鬧。”說著,拉了太夫人的衣袖,“姐姐可不能不答應。”
太夫人就看了大太太一眼,對喬夫人笑道:“你能來幫我陪親家,我感謝還來不及,何來推辭。”
喬夫人笑成了一朵花:“那就這樣說好了。”
太夫人送大太太和五娘、十一娘出門,那喬夫人和喬小姐卻留了下來。
大太太望著喬夫人的背影,笑著對陪她們回元娘那裡告辭的文姨娘道:“這位喬夫人真是熱心。”
文姨娘目光轉了轉,笑道:“他們府上的人能說會道,那是整個燕京都有名的。要不然,怎麼會被人戲稱為‘不倒翁’呢?”
大太太挑了挑眉。
文姨娘笑道:“我們府上還曾經陷入過困境,人家程國公府可是一帆風順,經歷六朝不倒。特別是這一代的國公爺,自建武四十一年以來,先後任過甘肅總兵、寧夏總兵、保定總兵、宣府總兵、大同總兵,在西北軍里根基深厚。別說是我們家侯爺了,就是皇上,也是十分的器重的。”
大太太若有所思。
文姨娘笑著扶大太太上車:“夫人只怕也惦記著這邊的事,我們回去跟夫人說說,也讓姐姐解解悶。”
大太太點頭,和文姨娘上了車,五娘卻望著太夫人的大門微微發呆。
到了元娘那裡,大太太立刻問起喬夫人來:“……和你可熟?”
大太太笑著點頭,卻問起了諄哥:“太夫人留在那裡了?”
“嗯。”大太太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我看他和那幾個小丫鬟玩得起勁,太夫人又留得誠,就沒有帶他回來。”
是想有些話不能當著諄哥的面說吧!
元娘微微地笑。
那邊文姨娘已笑道:“姐姐,您猜猜看,我們在太夫人那裡碰到了喬家的幾小姐?”
元娘揶揄地笑道:“你母親家和龔家是死對頭,龔家女兒嫁到了蔣家,這喬家的事,還有誰比你更清楚的?”
文姨娘掩嘴而笑。
大太太幾個卻聽得一頭霧水。
文姨娘就笑著解釋道:“在我祖父那一輩,揚州半塘龔家是和我們家並駕齊驅的人家,都是以鹽業起的家。同行相忌,成了冤家。我們兩家鬥了這麼多年,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了。那龔家有個女兒嫁到建安蔣家為媳,而建安蔣家,正是喬夫人的孃家。所以姐姐才有這麼一說。
大太太動容:“建安蔣家?是不是那個‘一門四進士,祖孫兩閣老’的建安蔣家?”
文姨娘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正是出了蔣榮、蔣瀠兩位閣老的建安蔣家。”
大太太微怔。
“官宦人家,祖上再榮耀,子孫裡沒有及第的進士,敗落也是指日可待的。”元娘淡淡地望了文姨娘一眼,笑道,“說起來,蔣家已有兩代沒出一個進士了,還不如我們家呢?”
大太太的笑意就從臉上一直到了眼底:“你弟弟是個成氣的。”
“誰說不是。”文姨娘笑得與有榮焉,“二十二歲的舉人,就是滿大周,也找不出來幾個。等明年下了場,中了皇榜,那就是少年進士了。大太太,您是有福之人啊!”
“承你吉言,”大太太的高興掩也掩不住,“希望興哥能光耀門楣。”
“一定會的!”文姨娘笑著應承,元娘卻突然問她:“喬家的六小姐是哪一房的?”
文姨娘身子微震,臉上的笑容有了幾分勉強。
自己並沒有提喬家來的是第幾位小姐,元娘卻能一口說出喬家來的是六小姐……
她不敢深想,忙笑道:“是三房的長女,不過,三房也只有這一個女兒。她父親與國公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元娘微微點頭。
文姨娘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元娘看在眼裡,嘴角輕輕地撇了撇。一副並沒有注意到文姨娘異樣的模樣,笑著望向了五娘和十一娘:“我不能起身待客,兩位妹妹都正是年少愛玩的年紀,陪一旁聽我們說話不免氣悶。文姨娘,你代我陪五娘和十一娘去後花園看看吧!年前皇后娘娘賞的蝴蝶蘭應該開花了!”
五娘忙道:“姐姐不用管我。我聽著母親和姐姐說話,覺得很有意思。平日在家裡,我也常陪著母親說閒話。何況我是個喜靜不喜動的人!”
她說話的時候十一娘卻已站起身來,見五娘坐著,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尷尬來。
文姨娘只好呵呵笑了兩聲,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