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轉頭看向蘇小慈:“我們走吧。”
蘇小慈溫柔地笑了笑,點點頭,與褚寧生繼續往前走。
途中,她突然對褚寧生說:“寧生,小官人說的沒錯,我現在這個樣子確實不該奢求男女情愛。”
褚寧生心底一慌,忙道:“你別聽他瞎說,小慈,就算不能與你長相廝守,我也會幫你找到骸骨,轉世投胎的。”
蘇小慈垂下眼簾,看著懷中的嬰兒,輕輕撫了撫骸骨的頭,細聲道:“我有種感覺,這個孩子跟我的來歷有關。”
褚寧生怔了一下,順著蘇小慈的目光落到那副嬰孩的骸骨上,問:“你……覺得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蘇小慈抬首,搖了搖頭,額前的髮絲飄動,那抹駭人的胎記若隱若現:“先找到白官人和神君再說吧。”她輕聲道,柔柔的,好似池水拂過的綠藻,擺動飄搖。
褚寧生抿嘴,點了點頭,收手背緊身上的和尚,牟足勁,加快步伐跟在木魚身後。
三人沒走多久,被紅色的蜉蝣引到了一個洞口,木魚最先走進去,發現原來是一佛窟,周圍開闊,頭頂尖尖,四處都雕鑿著浮屠壁畫,有著佛陀的故事,也有飛天騰雲起舞,腳下的地板全部是雲捲雲舒的浮雕,走上去,稍不注意,可能會被結實地絆個跟頭。
佛窟正中放著一口缸,不大不小,與那些酒鋪裡最大的酒罈子差不多大小,有幾個長著犄角的醜陋小鬼圍在周圍,看到木魚三人時,顯然是被嚇到了,唧唧喳喳地叫著朝周圍跑開了,那些蜉蝣飛到大缸周圍,盤旋不肯離開。
木魚走近,朝缸裡看去,驚奇地發現,缸中別有洞天,而他四處尋找的人,正在缸底。
“主子!主子!”他欣喜若狂地朝裡呼喊,後面的褚寧生和蘇小慈聞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缸邊,朝裡望去,果然見闔桑就在缸底,他的旁邊坐著另一個人,披著闔桑的外衣,聽到木魚的喊聲時,抬頭看了過來,那一臉的燙傷和水泡雖毀了那張初時驚豔了褚寧生的臉,但三人都很快認出來,這個人,就是木魚口中的危險人物——
白蟾宮。
“主子,快上來!你快上來!”木魚急切地催促闔桑,忽而看到闔桑的現狀有些詭異,他的左眼裡像是生出了許多樹根,鋪滿了整個缸底,“主子你怎麼了?你的眼睛怎麼了?”木魚心急如焚,心疼就像是那些樹根長在自己眼裡。
闔桑不知道木魚為何那麼激動,只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嚇著他了,他抓緊身旁的白蟾宮,對頭頂的木魚說:“把這口缸打破,我們就能出來了。”
木魚忙點頭:“好,我這就打破它!”也沒顧著說其他,退後一步,抬手施法準備將這口怪缸打破,哪知木魚試了好幾下,法術一接觸到大缸,居然沒有任何影響,大缸完好無損,就像浮羽而過,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木魚心下大急,連忙伏在缸口,衝裡面喊道:“主子,我打不破這口怪缸!”
沒等缸底的闔桑回答,身旁的蘇小慈忽而對木魚說:“不如讓寧生試試吧?”
木魚和褚寧生俱是一怔:“你什麼意思?”木魚皺著眉頭問她。
蘇小慈道:“是這些紅色蜉蝣引我們找到神君他們,而這些蜉蝣是因為寧生的那枚銅錢才出現的,我想,這些都跟這位大師有關,冥冥中自有註定,恐怕也只有寧生,能破這幻境法術 。”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缸底的闔桑衝褚寧生道:“書呆子,你就試一試吧。”
褚寧生沒想到這麼艱鉅的任務會落到自己身上,他左右看了看蘇小慈和木魚,木魚推了他一把,惡聲惡氣地說:“看什麼看,還不快點!”
褚寧生連忙放下背上的和尚,蘇小慈上前接住,將和尚扶住,又像是鼓勵褚寧生似地對他點了點頭。
摸出那枚銅錢,褚寧生定了定心神,隨著紅色的蜉蝣點點跳脫在銅錢上,他站在缸前,想了想,下一刻,將銅錢貼在了缸身上,頃刻,那銅錢像是黏在了缸身上,褚寧生鬆手,一直漂浮在大缸周圍的蜉蝣突然如同火星熄滅,全部煙消雲散,與此同時,大缸如同燒化了的蠟,開始緩緩融化,不一會兒,只聽到一聲巨響,大缸裂開,一陣白霧裡,出現兩個人的身形,木魚立刻大叫著迎了上去。
闔桑眼中的樹根消失,此刻正捂著左眼,另一隻手扶著身邊的白蟾宮,木魚突然上前一把將白蟾宮推開,整個人護在闔桑身前,如臨大敵地看著白蟾宮。
“主子!這個人是個禍害,蛇蠍心腸,你不要再被他迷惑了!”
闔桑沒想到木魚來這麼一出,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