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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料到了書生可能會找到求那羅什的金身。

而今突然穿牆而過,攜著求那羅什的金身跑了,那麼,想來白蟾宮對於這裡實則是並不陌生的。

“主子,”木魚走到闔桑身邊,“他是為了桃樹上的那個男人,我們回到那裡,一定可以找到他!”

“你還找得到原來的路嗎?”闔桑笑問。

且不說褚寧生三人是如何找到他們的,自他和白蟾宮遇到六道逆相,就早已偏離了原來的道路,不知身在何方,和身處迷宮有什麼分別。

木魚語塞,左右看看,不禁有些洩氣。

四周通道黢黑,除了鬼火靈光照耀的寸許地方,幾乎都伸手不見五指。

闔桑不再理會失落非常的木魚,走到蘇小慈面前,似有所指地問她:“蘇小慈這個名字,何人所取?”

蘇小慈一愣,垂首想了許久,不太肯定地回道:“我記不太清了,好像……好像是個道士。”

木魚和褚寧生滿臉狐疑,有點不太明白闔桑問這個意義所在,卻又覺得蘇小慈的回答實是詭異。

道士?青牛精?

闔桑揚唇,又問道:“你可否還記得他長相如何?”

蘇小慈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搖了搖頭:“我幾乎已經沒有印象了,”說著,突然想起什麼,接著道,“不過,他唇下顎上正中好像有一顆鮮豔的血痣。”

闔桑聞言,意味深長地輕輕一笑,好似明白了什麼。只可惜他失了摺扇,否則此刻定會展開摺扇,兀自搖晃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不更

☆、第五十三回

蜀山天穸玄宗,是千年前蜀山掌門長生真人七渡神劫之後,獨自於懸川孤巒創立的蜀山派的一個分支,與原本人丁興旺的蜀山派不同,天穸玄宗內,長生真人只收了僅僅一個弟子。

那便是慕長宮,也就是後來的白蟾宮。

長生真人帶著慕長宮常年幽居懸川孤巒,此地凌天之上,位於山川雲海之間,仿若海市蜃樓,飄渺朦朧。

在長生真人的教誨下,大概二十年之後,慕長宮的法術修習有所小成,在一夕之間突破凡人之軀,從此長生不老。

只可惜,慕長宮雖身得長生,但卻始終心繫俗世情愛,為了一個承諾與執念,被長生真人逐出師門。

……

“真人,可否先除了這要命的陣法,晚輩會恭恭敬敬對前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懸川孤巒山下,奇花異草異常繁盛,雲霧繚繞穿梭其中,景色十分瑰麗奇秀。

元剎單膝跪著,一隻手撐在地上,手背青筋暴起,五指陷進土裡,摳著泥土,指節微微有些扭曲,另一隻手高抬起擋住頭頂上金光大作的一個懸空的五行陣法,似是受那陣法極深的壓迫和震懾,整個人被迫跪在地上,渾身劇烈地抖動著,眼看著快要支撐不住。

他的背上揹著一口巨大的瓦缸,足以蜷縮著裝入一個成年男子。寬大的缸口用泥封死,缸口凹槽的地方,緊拴著小孩手臂粗細的麻繩,縱橫交錯將整個缸身纏裹住。透過遍佈缸身的麻繩縫隙,可以看到瓦缸上佈滿了無數小指尖大小的孔,陽光微照進去,模模糊糊看到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他將兩股粗大的繩頭牢牢纏在腰間,栓得很緊,即使被陣法壓迫得跪於地上也沒有一絲鬆動,似乎巨缸裡的東西對他很重要,以至於元剎要如此小心翼翼負在背上,片刻不離身邊。

長生真人無聲看著他,半晌未作聲。

元剎要抵抗頭頂陣法,又要護著背後的怪缸,始終未等到長生真人開口,時間一長,面目憋得通紅,唇色蒼白,額上滿是大汗,撐在地面的手上也都泛起了青紫色。

他本是照錢孝兒所託,拿著黑帝五子的玉牌前來找蜀山怪人長生真人,結果剛到懸川孤巒腳下,撥開一層白霧,就被頭頂這道金色陣法鎮得當下就散了三魂七魄,若非他還有些本事,又有九條貓命,一邊竭力穩住元神,一邊拼命喊道是錢孝兒託他前來,並將信物——黑帝五子的玉牌擲了出去,恐怕就算他再有幾條貓命,最後也只能落得個魂飛魄散,粉身碎骨的下場。

連他最為在意的怪缸,也會被一齊震碎。

玉牌丟出之後,就沉入了白霧之中,元剎心知長生真人一定就在附近,那玉牌恐怕已到了他的手上,趁著頭頂陣法的迫力減輕了幾分,一邊大喊“手下留情”,一邊斷斷續續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番。

沒過一會兒,一個面容冷峻,英偉不凡的白衣道人從霧中走出,手裡握著玉牌,漆黑冰涼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