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了她,少女似渴極了,奪過瓷杯仰頭豪飲,梅子飲順著她脖頸滑入衣裳裡。
行為粗俗。
姜少嫻臉色又陰沉一分。
她一連要了好幾杯水,等眾人放鬆警惕的一剎那,猛地捏碎了瓷杯,執碎片朝屏風後的姜少嫻撲去,眾人皆大驚失色,忙把崇嫣又縛住。
眾目睽睽下,崇嫣自然連姜少嫻衣角都沒碰到。
錦衣衛捏了她手腕,崇嫣吃痛,碎瓷片落於地,手掌也鮮血淋漓。
屏風後,姜少嫻神色古井無波,內心再度評判——
野性難馴。
付珏立於姜少嫻身側,他看姜少嫻以手掩唇,那雙如深淵的眼十分平靜凝視著屏風上的蘭花,不知是受傷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這幾日幾度失控的西廠督主漸漸找回了對他自己的掌控。
姜少嫻喜歡近距離觀察獵物,抓住獵物的軟肋再下手,就像他曾為近距離觀察霍家,觀察霍凜而深入無庸城那般,他此刻也在靜靜觀察崇嫣。
姜少嫻明悟了一點,他為與嫣兒重逢而欣喜,他喜愛幼時嫣兒的玉雪可愛粉雕玉琢,他眷戀姜家女眷貞靜賢淑,嬌俏溫軟,可眼前的嫣兒他一點也看不慣。
她就像株本該長在暖房裡的名貴蘭花,因為意外漂泊在外,扎錯了根,與雜草為伍,胡亂生長,肆意綻放。
他把她強行移栽在身邊,除去她身邊的雜草蟲害,可她還以為自己是朵扎手的野花呢。
倒也無妨,把長歪的枝丫修剪掉便是。
只有一點須問清楚,姜少嫻撐著扶手勉力站了起來,先讓付珏告知宦者拿他所說的幾樣東西過來,隨後,他繞過屏風緩緩走到崇嫣面前,居高臨下審視著她。
“嫣兒,你與霍凜那豎子到哪種地步了?”
崇嫣一愣,她差點又撲上去刺殺他,結果姜少嫻沉默那麼久,就問這個?
姜少嫻以為崇嫣不明白,他垂著眼睫,墨色的眼瞳幽暗至極:“你可曾與霍凜無媒苟合過?”
留在蒼山搜尋霍凜屍首的錦衣衛來報,霍凜屍身殘破,頭顱被野狼叼去,屍骨無存,可姜少嫻每每憶及霍凜曾夜夜出入崇嫣閨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