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斑斑,可見他受傷不小。
姜少嫻覺得有些可惜:“原本是想把霍凜頭顱裝進匣子裡送給霍侯的。”
人在大怒大悲之下,必定會有破綻。
姜少嫻拿了他隨身攜帶的匣子來,從中取出一條破破爛爛的陳年舊抹額,與霍凜的那條湊到一處,喚人來吩咐道:“快馬加鞭送去通州,此為我給霍侯的禮物,另外,通知林鳴之可以復仇了。”
那人正要接過兩條抹額,卻被一聲嘶聲詢問喝止。
“那是什麼?”
姜少嫻回身看去,崇嫣已經趿鞋跑了出來,她面色蒼白,死死盯著姜少嫻還未給出去的抹額。
她當然知道姜少嫻手上之物是什麼,兩條抹額她都非常熟悉,崇舟的抹額她一直以為是腕帶,隨著記憶漸漸模糊不清,最近才被從回憶裡翻起,而還有一條新一點的是霍凜的抹額。
崇嫣知道這兩物是霍氏嫡子的抹額,她只是不敢相信,這兩物都在姜少嫻手中。
方才她在裡間計劃著逃跑,隱約聽見外面傳來“屍骨”“頭顱”之類的字眼,心裡擔憂西廠謀劃對付霍府,便走出來瞧瞧,結果正看見姜少嫻拿出抹額。
霍弈的那條,十年前崇嫣替他收屍時就已經不見了。
崇嫣注視著姜少嫻,追問:“當年一破廟的乞兒因為一個貴人死去,那個貴人是你?”
她頓了頓:“你殺了霍弈?”
在饑荒裡護著她的霍弈,約好了要一起去南方的霍弈,被她視為兄長的霍弈就是被眼前的人所殺。
眼前的人說是她的兄長。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她兄長?
她的兄長怎麼可能殺霍弈。
崇嫣瞪視著姜少嫻,徹頭徹尾的,敵視的目光,姜少嫻沒有說話,他這一生被許多人仇視過,那些人中的大多數都去了陰曹地府,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在嫣兒眼中看到這種目光。
“我不記得了。”姜少嫻這句是實話,在這次西北之行前,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殺了個乞丐。
“如果我記得,一定早幾年就對霍氏動手,那時除掉霍凜,定不會像現在這般麻煩。”
霍凜……
霍凜!
崇嫣大口呼吸:“你還殺了霍凜?”
霍凜的抹額也在姜少嫻手上,那抹額上都是血,全都是霍凜的血嗎?
兩個毫不相干的小子的死,竟讓嫣兒如此痛心,還拿這種眼神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看他。
姜少嫻心中越發不愉,他沉默片刻,輕輕笑了:“嫣兒,殺霍凜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