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坐好,二班也鬧哄哄的,前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撞開。
整個二班被突然闖入的大佬嚇得噤聲。
季讓臉色難看站在門口,手背青筋暴起,短髮之下眉眼又冷又野。
掃了一圈,沒有找到戚映。
有兩個座位都空了。
他幾乎控制不住眼底的戾氣,一腳踹在了就近的課桌上。
第一排坐了兩個女生,當即被嚇哭了。
身後衣角突然被扯了一下。
輕輕的力道,像夏夜的風,裹著花香。
季讓身子一僵,緊握成拳的雙手卻驀地鬆開,緩緩回過身去。
戚映就站在後邊兒,懷裡抱著一疊練習冊,有點好奇,又有點怕他的樣子,比月色還柔軟的眸子像在問他:你在這裡做什麼呀?
季讓發堵的胸口終於能喘氣。
他一把握住她手腕,扯著她往樓道口走。
戚映被他拉得一個踉蹌,懷裡的練習冊差點灑了。他拽她的力氣好大,手腕都發疼,戚映掙扎了兩下沒甩掉,委屈得眼角都紅了。
下到轉角的位置,季讓終於停下來。
戚映一下把手從他掌心縮回來,抱著練習冊後退兩步,抿緊了唇,溼漉漉的眼睛柔軟又脆弱。
季讓緊繃的臉色突然就維持不住了。
他低下頭,黑眸裡都是狂風暴雨散去後的凌亂狼藉,聲音卻放得又低又輕,帶著少年懊惱的服軟:“我錯了好不好?”
戚映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她只是覺得委屈。
一直躲著她的人是他,現在突然生氣的人也是他。
她偏過頭,不看他。
季讓從校服褲兜裡掏出一顆糖,放在她懷裡那疊歷史練習冊上。
粉紅色的草莓軟糖,是她那次給他的那個牌子。他找了很多家商店才買到一模一樣的,放在書包裡,每天吃一顆。
戚映低頭看那顆糖,又抬頭看看少年。
他有點彆扭,乾巴巴說:“給你糖。”
她嗅嗅那糖的甜味,忍不住彎起眼睛來。
季讓說:“不轉學好不好?”
他說的慢,已經習慣看唇語的戚映讀懂了他的意思。她有點奇怪為什麼他會這樣問她,她明明才剛轉學來海一,還能去哪裡?
不過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季讓像罪犯得到了赦免,陰鬱的黑眸裡又有了光。
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劉慶華的聲音:“戚映呢?人呢?你說誰把她帶走了?九班的季讓?”
季讓挑了下唇角,突然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一下,然後三步並做一步,從樓梯跳了下去。
戚映呆呆望著他消失的背影。
劉慶華和班長陳夢潔還有嶽梨急匆匆跑過來,看見她安然無恙站在樓道口,總算鬆了口氣。
嶽梨大呼小叫地衝下來,她收回視線,趕在她們過來之前,偷偷將那顆草莓糖藏了起來。
下課的時候,駱冰再次從後門飛奔進來。
“讓哥!聽錯了!不是特殊學生轉學,是二班的歷史課代表轉學了,然後他們歷史老師就讓戚映當了新的歷史課代表……”
話沒說完,對上季讓陰森森的目光。
季讓:“過來捱打。”
駱冰:“嗚,讓哥我為你流過血立過功,你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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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戚映當歷史課代表,是心理醫生提出的建議。戚映性格安靜,因為無法正常交流,和班上同學其實並不怎麼接觸。
但她又耐心認真,每次課後作業都完成得很好,如果給她一份責任,她也一定能鼓起勇氣擔好。這對於加深她和同學之間的交流,早日開口說話有很大的幫助。
恰好二班的歷史課代表因為父母工作原因轉學去外地,剛好讓戚映頂上。
二班幾個同學上廁所時聊到這件事,東拉西扯的,不知道怎麼就被誤傳成戚映要轉學。知道真相的季讓回想自己的表現,真是恨不得兩腳踹死駱冰。
整整一天,大佬面無表情坐在座位上,渾身散發著想殺人的冰冷氣息,周圍一眾小弟瑟瑟發抖,不敢打擾。
快放學的時候,飛毛腿駱冰又來了。
一路橫衝直撞:“讓哥!讓哥!我將功補過來了!新訊息!”
季讓扯了下嘴角:“你最好是。”
駱冰打了個寒顫,立刻說:“真的!我親眼所見!我們最後一節課不是體育課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