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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

季讓說:“不用了,我不想以後回憶起她的老家時還有跟你一起吃飯的畫面。”

傅南潯:“???”

媽的,現在報保衛科抓他還得及嗎?

年級第一差點被氣成河豚。

季讓從椅子上站起來,拍拍衣角,轉身離開,走了兩步,朝後揮了下手:“謝了,你的可樂。下次來海城,請你吃飯。”

傅南潯:“不謝!不用!”

誰還沒個脾氣啊。

季讓無聲笑了下,從看臺跳下去,重新把帽子戴好,拎著那瓶可樂走遠了。

回到海城已經是凌晨。

他本該打車回家,可上車之後,報出口的卻是戚映家的地址。

計程車將他拉到了那條海棠街。

海棠花已經開了,整條街上都是淡淡的淺香。路燈映照下,花苞像籠了薄薄一層光暈,香霧空濛,瀰漫了月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做什麼。

這個時間點,小姑娘肯定已經睡了。

可他就是想來看看她。

哪怕什麼也看不到,隔著憧憧樓房,連她的窗戶都看不見。可捱得近了,知道她就在百米範圍之內,都覺得很安心。

他已經戒了很久的煙,現在蹲在海棠花影下,卻忍不住想抽。

不遠處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開著門,他看了兩眼,起身走了過去。

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的是一根棒棒糖。

不能抽菸。

他總是抱她,被她聞到身上的煙味,不好。

他蹲在馬路邊上吃棒棒糖。

偶爾有下夜班回來經過的路人,看到他都繞道躲得遠遠的。他穿著衛衣戴著帽子,這樣看著,很像意圖不軌的壞蛋。

吃完一顆又一顆,地上散落一地的糖紙。

他盯著遠處迷濛的夜色,好半天,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打了兩遍才有人接,那頭明顯是被吵醒的,無奈又含笑:“我的小少爺,這大晚上的,你折磨人啊?”

“大晚上?”季讓皺起眉,“你那邊現在不是白天嗎?”

“我不在紐約。”那頭翻身坐起,打了個哈欠:“我回國了。你姐沒跟你說?”

“我沒跟她聯絡。”季讓蹲得有些累,在臺階坐下來,“剛好,我有事找你。你在哪個私人醫院任職?還是自己開了診所?我明天放學來找你。”

“都沒有,我休假呢,不接單。還有我沒聽錯吧?放學來找我?你什麼時候規規矩矩上過課了?”

“沒跟你說著玩,正事。”

那頭聽他語氣嚴肅,笑起來:“以前綁著你來見我,你不來,來了還跳窗跑,跑不算完,還把我的好不容易淘回來的景德牡丹瓷給摔了。現在卻要主動往我跟前湊了?”

季讓煩得不行:“你話怎麼這麼多?不見就算了,國內又不止你一個心理醫生。”

那頭見他動怒,終於不逗他了:“見見見,小少爺發話哪能不見,我把地址發你,你隨時過來。”

季讓應了,掛線前又淡聲說:“別告訴季芊。”

“可以,拿什麼賄賂我?”

季讓要被他氣笑了:“陳風致,你知道你就是因為這煩人樣才追不到我姐嗎?”

那頭無奈地嘆氣:“我裝模作樣的時候也追不到她啊,習慣就好。”

季讓不想再跟他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夜已經很深了。

他吃完最後一根棒棒糖,把地上的糖紙撿起來塞進衣服兜裡,站起身時,腿有點麻。他看著遠處深深夜色,好半天,低聲呢喃:“映映,別怕。”

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陪你一起,從不為人知的痛苦中走出來,陪著你趕走那些陰影和悲傷,讓你變回曾經那個真正快樂的小姑娘。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