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到滿江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她們逛了幾個小時的街,剛才老天突然變臉,下起瓢潑大雨,打不到車又累,索性到附近的滿江庭來玩一玩,打算晚點再叫車來接。
服務員領著她們去四樓,薛蔓青往常都喜歡在二樓,因為二樓廁所的鏡子照起來要好看一些。她跟服務員說:“我要坐二樓的包間。”
服務員抱歉道:“不好意思薛小姐,二樓沒有空房了。”
薛蔓青皺眉:“今天生意這麼好?”
服務員知道她的身份,不敢瞞她,實話實說:“季少包了整層樓。”
“季讓?!”薛蔓青驚訝得聲音都變大了,她幾個朋友聽到,都圍過來:
——“季讓也在?”
——“青青你們不是一個學校的嗎?叫他一起來玩啊。”
——“對啊,我們人少,玩起來都沒勁兒,去問問他能不能拼房嘛。”
薛蔓青沒敢說季讓對她一直都愛答不理,皺眉問服務員:“他們人很多嗎?整個二樓都坐滿了?”
服務員硬著頭皮回答:“沒有,他們就坐了一個房間。季少說周圍有聲音會吵到他,所以把整層樓都包下來,不讓用。”
怕吵到他?來娛樂會所玩還怕吵?
真的是無法理解的霸道。
季讓在這個圈子很有名,他的“叛逆惡行”是這群生活在金字塔尖的少年少女想也不敢想的事。
誰不是家族按照接班人標準來培養的,品行稍有出格,必然會損失既得利益,都不敢胡來。像季讓那樣,壞得無可救藥,放他們身上早就被家族放棄了。
可季讓的爸爸季偉彥也是個人才,兒子都墮落成這樣了,還當個寶一樣,要什麼給什麼,外頭跟人說起,也從來都是一副“我兒子是乖孩子”的語氣。
你那兒子,誰不知道啊?
昧著良心都誇不出來。
季家滿門精英,三代參軍,饒是季偉彥如今從商,當年也是從特警部隊退下來的。說不上名門望族,但也是清白門庭。
季讓是季家唯一的汙點。
薛蔓青這幾個朋友是外校的,沒見過季讓。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他那些惡行,到底是減了幾分凶氣,懼怕沒多少,好奇倒是真的。
纏著薛蔓青非要見一見。
她以往經常說起季讓,還一口一個季叔叔,造成一種他們關係不錯的假象。如今騎虎難下,簡直有苦難言。
最後實在被纏得沒辦法,不想在好姐妹面前丟了面子,硬著頭皮說:“我去問一問,你們在下面等我。”
服務員知道她和季讓認識,也沒攔她:“在207。”
薛蔓青點點頭,徑直往上。到了二樓卻發現走廊清靜得過分,走到207門口,一絲娛樂聲響都聽不到。
不會是走了吧?
薛蔓青好奇地將門推開一條縫,朝裡看。
看見以季讓為首的那群不良少年坐成一排,人手一個筆記本,看著前面正在小白板上奮筆疾書的眼鏡少年。
只聽他口若懸河:“那麼,當b—4ac≥0時,a、b、c代入哪一個公式就可以得到方程跟呢?請屈鵬同學回答這個問題!”
屈鵬:“……嗯,x等於2a分之,之……”
吳睿:“對!就是那個答案!說出來!”
屈鵬:“-b±根號b平方-4ac!”
吳睿:“正確!讓我們給勇於開口的屈鵬同學鼓鼓掌!”
包間稀稀拉拉響起掌聲。
薛蔓青:“??????”
她是看見了什麼魔幻景象???
幾乎有些倉皇地跑下了樓梯。那幾個好姐妹頓時圍上來,“怎麼樣?他同意了嗎?”
薛蔓青還沒緩過神,吞吞吐吐說:“他……他們有正事,沒有在玩……”
小姐妹不滿地噘嘴:“在這裡能有什麼正事啊?這是辦正事的地方嗎?”
薛蔓青:我也搞不懂啊!!!
他們在k認真搞學習的樣子好他媽像魔教中人啊!
薛蔓青不願面對這玄幻現實:“我們換個地方吧。”話落,不等小姐妹們反應過來,已經匆匆往門口走去。
二樓的補習一直進行到晚飯時候,季讓領著眾人去隔壁的西餐廳吃飯,吳睿還要趕回家陪他媽媽,拒絕了。
從這裡回他家有些遠,季讓幫他打了輛車才走。
吳睿揹著書包,正站在街邊等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轉回來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