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麻煩你妹妹了,我還說送她回家呢,既然你來接妹妹那我就不跑一趟了,路上小心點哈。”
她看了眼季讓的摩托車,又不放心道:“這種車不安全,以後最好還是少騎。”
季讓:“今天趕時間,以後不會了,我之前都一直騎共享單車的。”
嶽媽媽滿意地點點頭,朝兩小孩揮揮手。
季讓領著戚映走到摩托車旁邊,從後座拿出一個粉色的頭盔,往她頭上戴。戚映想起上一次那個又大又沉的黑色頭盔,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偷偷給她準備了這個。
她眯著眼睛笑。
季讓餘光瞟見嶽媽媽已經轉身回去了,立刻暴露本性,故意兇巴巴說:“小傻子,笑什麼笑。”
戚映笑得更歡。
冒充人家哥哥什麼的,就是很好笑嘛。
季讓也繃不住,唇角彎了下,俯身替她繫好頭盔的扣子,“我找沈老師問了地址才找過來的,你同桌住的這地方還挺不好找。”
沒跟她說,他其實很早就過來了。擔心她走得早,已經在樓下等了好幾個小時。
繫好釦子,在她頭盔上敲了一下:“好了,上車吧,哥哥送你回家。”
這是她第二次坐季讓的摩托車,比上一次開得更穩。她乖乖摟著他的腰,不亂動也不亂摸,季讓低頭看環在腰腹上的纖細手指,雖然隔著一層衣料,卻好像依舊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溫度。
熟門熟路地開到戚映家,季讓在小區外面那條海棠道停了車。
他不想嶽媽媽那種誤會再發生,跳下摩托車把戚映頭上的粉色頭盔取下來,伸手替她捋了捋翹起的碎髮,“回家吧。”
戚映扯了下他衣角,示意等一下,然後拉開自己的小黃鴨包翻找。
季讓笑:“要給我什麼?不會又是小旗子吧?”
她從裝滿糖果的小包包裡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笑眯眯遞給他。
季讓好奇地接過來,開啟一看。
是一張a4紙,紙面用水彩筆畫成了獎狀的形狀,中間是一行黑色的娟秀字跡:給季讓的獎狀。
——鑑於季讓同學在秋季運動會中表現出色,奪得第一,特頒發此獎狀一張。可憑藉此獎狀找戚映兌換一次小小的心願。
後邊寫上了年月日,以及頒獎人:戚映。
簽名上還戳了個紅紅的小手印。
這是今天下午在嶽梨家做的。
她想,將軍大概是不喜歡那些獎品,領獎時才一臉不開心。那自己就給他做一個可以隨他心意挑選的獎狀吧!
季讓低著頭看了好一會兒那獎狀。
那些手寫的字,塗畫的顏色,好像長了腿一樣全部跑進他心裡,然後扒著心臟化作了絲,一圈一圈纏上來,融進了血肉裡。
好半天,他抬頭朝她笑:“什麼心願都可以嗎?”
戚映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隨便承諾,萬一他找自己要棟別墅怎麼辦?於是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比,意思是:小小的。
季讓被她的動作逗笑了,伸手摸她腦袋:“好,小小的心願,我知道了。”他把獎狀折起來,珍之重之地放進了書包最裡面,低聲說:“小傻子,回家吧。”
戚映跟他揮揮手,轉身往家裡走。
季讓站在原地看著她背影。
她走在漫空飄飛的秋葉中,是這涼薄季節裡唯一一抹溫暖。
……
秋季運動會結束後,學校又恢復了正常上課。接下來最近的一次考試就是本學期的期末考了,這關係到過年能不能拿到紅包,度過一個愉快的寒假,連貪玩的學生都不得不收心,嚴陣以待。
嶽梨膝蓋的傷沒好,沒法走路,請了將近一週的假。她本來就是努力用功都跟不上學習進度的人,戚映擔心她功課落下,每天放學都去她家給她補習。
但她家距離嶽梨家又是兩個方向,一個城東一個城西,來回跑不方便,又不能麻煩嶽媽媽每天送,於是嶽梨提議,這一週就暫時住在她家。
她也想戚映在這陪她,畢竟每天又不能下床又不能出門,都快無聊死了。
嶽媽媽跟舅舅俞程通了電話,俞程覺得讓戚映多跟同學玩一玩接觸接觸有助於她的恢復,交代注意安全後就答應了。
兩個小女生每天睡一張床,半夜關了燈蒙在被子裡講悄悄話,戚映是很好的傾聽者,而嶽梨是話癆,剛好互補。
日子很悠閒,唯一的問題是……
嶽媽媽不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