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不悅:“梳子樣在山裡找了兩遍都沒找著你的活寶貝。已經第三回,也不過聊盡人事罷了。出塵子那牛鼻子老道會不會搞錯?”
杜美美未出聲,按說紫姑的推斷更合理,她本身也不是太信神神道道的事,但她總覺得出塵子沒把握絕不會蒙她。
美婦來到了跟前,盈盈施了一禮:“師傅,杜姑娘,這一回還是沒有冬兒的蹤跡。除了死亡谷,哪兒都找過了。木花想,冬兒怎也不可能在死亡谷。”
杜美美咬了下嘴唇:“死亡谷就要開谷了吧?”
木花一笑:“杜姑娘不如往別處想想。冬兒不見才多久?一個多月罷了。死亡谷半年前就關了谷,冬兒如何會在谷中?”她又轉向紫姑道:“師傅,那位柳家七少爺的情形有些古怪,您老是不是親自看一眼他?”
紫姑兩眼一瞪:“不見!你丫頭不會是見到個靚仔也失了魂吧?”
木花臉一紅:“師傅說笑了,木花有夫婿。徒兒是覺得,柳七少不像中了本命蠱。”
此言一出,紫姑和杜美美皆是一怔。女人給情郎下情蠱,還沒聽說過不下本命蠱的:只有下本命蠱,才能把自己的命跟情郎連在一起。情郎如期回去,落蠱人自然無事,否則就算情郎被萬蟲嚼身,落蠱人也要送掉半條命;萬一這蠱給人解掉,落蠱人必死無疑。這也是誰都不敢去解情蠱的原因--落蠱人在生死關頭一定全力相搏,解蠱人要冒生死之險;就算平安地解去了,落蠱人的親族也會報復。
杜美美側頭想了想:“難道瓊姑畏懼柳家莊名頭,怕有人冒死解蠱,她也送命?嗯,多半如此,瓊姑又不是小姑娘,未見得會為情事所困。”
“很好的理由。”紫姑淡笑一下:“不過嘛,老太婆老了。老東西總是多疑。哼,我要見一見柳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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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的民居都是幹欄式的建築,人住吊腳樓上,下面放雜物或養牲畜。紫姑坐在竹樓上憑窗遠眺,足有兩個時辰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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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弟子木花、木槿、木桐皆輕手輕腳,深恐弄出聲音驚擾師傅。
木花納悶得緊,按說今兒做成了大生意該開心:瓊姑下的確實不是本命盅,能解開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是隻有七星伴月能解。只要柳家三緘其口,五毒幫恐怕想都不會想到七星伴月:柳家莊在中原,中原高手多得很。而就這麼一單生意,大半年的存糧放倉庫裡,如此好事多來幾單才妙,真不知道師傅愁個啥。
一直到太陽西斜,紫姑才轉過身,張口就問:“你們說,杜美美是什麼樣的人物?”
木花更納悶了,師傅懷疑杜美美要對七星伴月不利?這狐狸向來只中意拐寶物,可她除非腦子出毛病了,才會朝七星伴月下手。
見紫姑眼望著自己,她期期艾艾道:“杜姑娘是咱們的朋友,是個講交情的人。”
木槿年輕些,性子直,衝口而出:“要我說,她是最會惹麻煩的人!啥子交情,但願她別哪天跑到咱們這塊來躲難!活見鬼,不管那些麻煩她惹不惹得起,有沒有必要惹,她是照惹不誤。我總奇怪她怎麼還能活著,她招惹的主兒比她強的不知多少,她卻總能歪打正著逃得性命,也總有人幫她,倒叫人佩服。”
“還不是靠色相?爛透了的女人!貪淫狠皆全!”木桐是少年人,最看不慣玉狐這號女人,仗著紫姑向來許徒弟們直言,趁機把心中不滿一股腦兒往外倒,“這隻騷狐人盡可夫,我打賭她對哪個男人都沒真心。”
“說得好!”紫姑拍了下手,“木桐所言雖不中亦不遠。到了她這一步,最起碼不會對任何男人輕易付真心,付真心也不會把自個搭進去。你們倆且去做自己的事,木花替我把騷狐狸叫來。”
第十章 玉狐劫色紫姑秘令
紫姑徵詢貼身弟子見解時,杜美美跟柳曉青、趙成在一條小溪邊喝酒。她手搖著一隻竹筒衝柳曉青道:“七少爺,別這麼苦口苦臉好不好?人生下來就是要死的,只爭個遲早。死亡谷是可怕,可咱們這不是還活著嗎?好生享受一下罷。”
柳曉青朝後挪了挪:“杜姑娘,在下不是愁死,是愁活。已經灌下整三筒了,再喝不成。家父一向教導酒要少喝,酒會亂性。”
“喲,小乖乖,真是乖!亂給妾身瞧瞧。”她身往前湊,櫻唇幾乎碰著柳曉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