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薩哈聞言又是一笑:“敢問這位大人,你是想讓我招出誰呢?說來我聽聽。還有陛下孝悌,憐愛皇嗣。罪臣行巫蠱之術,暗害其子,陛下又豈會免罪?又豈能免罪!你如此信口開河,是想陷陛下於不悌?其心可誅!”
淦!董亮聽到蘇克薩哈反將一軍,頓時覺得不妙,知道自己還是小瞧了蘇克薩哈,要不是自己佔了先手,作對廝殺還不知鹿死誰手呢。
“你有哪些同黨,自然就招出哪些同黨,圖害皇嗣的罪臣黨羽名單也是你可以討價還價的嗎?”
蘇克薩哈眼睛快要噴出火了,深呼吸一口才緩下來:“罪臣說了,是我一人所為!”
董亮驚堂木一拍:“還敢包庇!來人啊!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說。”
圖害這時沒有出面阻止,心想著要是蘇克薩哈這點都受不了,他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提議,用自己的死換取家族的平安。
況且這董亮與蘇克薩哈明顯有仇,要是不讓他把這邪火出了,指不定會捅出多大亂子。
董亮見圖害與能圖沒有阻止,心中一喜,直接對衙役說道:“給我狠狠打!”
蘇克薩哈被拖下去後,並沒有什麼情緒,坦然的趴在地上,閉上了雙眼。
一板下去,頓時血肉模糊。
圖害一聲不吭,讓人又呈上了一份證據:“董大人請看,這是蘇克薩哈近一年的行止,有公文、書信,還有同僚、僕從等人口供,這事確是他一人所為。”
董亮看著厚厚一冊,悚然一驚,這些東西居然在一夜之間就做好了,作為清朝刑名祖師爺,有圖海操刀,這些罪證想必從邏輯到證據方方面面都無懈可擊。
而此刻蘇克薩哈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了,這才第七板,照這樣打下去,不用說二十板,再多打幾下蘇克薩哈肯定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血泊中,蘇克薩哈突然笑了起來,“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相比於腰斬,凌遲,死於公堂私刑之下,無疑是他最理想的結局了。
“停!”董亮想到其中厲害,急忙叫停。
然後他見到一旁圖害與能圖微微嘆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蘇克薩哈已存死志!一般用刑反而是遂了他的心願。
他是要藉由蘇克薩哈掀起大案,他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算什麼事?
“先押下去吧!單獨一間牢房,不要讓他死了,我不管用什麼方法,別讓他死在牢房中,就算是雷劈死的,你們也跟著蘇克薩哈去死吧。”董亮吩咐衙役道。
案子辦到這裡,再審蘇克薩哈根本沒有什麼意義。現在唯一的機會便是說服圖害與能圖,讓他們相信有個驚天的陰謀團體正在顛覆大清。這個陰謀團體包括吳三桂與羅託,清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剷除吳三桂與羅託已經刻不容緩了。
董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圖害大人、能圖大人,你們知道陛下為什麼要卑職主審此案嗎?”
圖海也看不清什麼表情,他對於蘇克薩哈與董亮有私情也半信半疑,因為以他對順治和蘇克薩哈的瞭解,這種事情並無多大可能。
而按照蘇克薩哈私下向他坦承的說法,是董亮行賄不成,惱羞成怒誣告與他。
可這說發同樣也經不起推敲,這董亮明顯是皇上暗中佈下的一枚棋子,早就受到皇上的器重。怎麼可能需要向蘇克薩哈行賄?當大家是白痴嗎?
這也是所有人想破腦袋想不出的結症,董亮為什麼要誣告蘇克薩哈,之前二人無冤無仇,董亮怎麼就突然發瘋似的誣告蘇克薩哈?而皇帝為什麼偏偏信了這鬼話?
排除所有不可能,就算答案再匪夷所思,那也是真相。說來說去,還是皇上、蘇克薩哈、董亮三角戀的說法靠譜些,起碼邏輯自洽,起碼也有一些“證據。”
所以當董亮問他想不想知道這其中緣由,圖害當然想啊,但他也知道,董亮大機率會扯淡,於是不鹹不淡的說道:“我的確不知,請董大人賜教。”
事情到了關鍵地步,董亮也顧不得什麼隱患,直接拿福臨做掩護:“陛下多次告訴我,圖海與能圖最懂朕心,純良忠厚。所以我也才敢把實情吐露給二位大人,陛下不放心吳三桂,根據多次密報,吳三桂有不臣之心,懷疑吳三桂與朝中大臣有勾結,蘇克薩哈也是其中之一。”
董亮邊說邊打量二位的神色,沒想到二位也在打量他的神色,幾人短暫的眼神交鋒後,董亮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再說確有其事。
圖害微微驚訝,說道:“吳三桂首鼠兩端,確有二心,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