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林濤伸手在蛇彎峽、青雲渡等險要地勢一一畫了幾個圈,口中說道:“若是和蒙軍正面作戰,恐怕對面一個陣衝,我們這邊就要崩潰,所以只能選擇在地勢狹小的地方埋伏作戰!”
這也是林濤直接放棄古河縣的原因,這些江湖中人完全沒有團隊意識,恐怕連站隊都站不齊,別說是兩軍對峙,就算守城也沒有章法可言,那天蒙古鐵騎馳騁殺伐的景象,此時還歷歷在目。
“蛇彎峽!這裡就是第一戰!”只見林濤在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叉,轉身向外面走去。
蛇彎峽,距離峨眉山尚有兩三公里,地勢十分陡峭,與其說它是一個峽谷,不如說它就是一個山體的裂縫。從遠處看,就像是整座山被人從中間劈開了一般,裂痕也不過是能容的兩三人並行的土路。
“人都到齊了嗎?”蛇彎峽上方的山體上,林濤輕聲詢問。
靜虛在身後急忙回道:“按照掌門吩咐,已經將那些臨時外門弟子全部召集了過來,不過那些老人和小孩怎麼安排?”
“沒時間安排了,傳令下去,取一枚蒙古士兵首級,便可以獲得外門弟子身份,授予初級心法《沖虛養氣決》。每三枚首級可以換取一本三流武技或一兩紋銀,集齊十枚人頭,便可獲得下院弟子稱號。集齊百枚人頭,不管是誰,都可成為上院弟子。若是能達到千人斬,我便親自收他為徒!”
“這”靜虛瞪大眼睛,看到林濤不耐煩的眼神,這才急忙點頭領命。
蛇彎峽前渡口,一隊蒙古武士正悠哉悠哉的朝這邊走來。為首的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仰頭看著蛇彎峽陡峭的地勢,不由大嘆:“此乃天險,敵軍若有伏,我軍慘已!”
領頭的大將一臉大鬍子,聞言哈哈一笑道:“有埋伏,有埋伏更好,我就怕他們不敢出來迎戰,像縮頭烏龜一般,那才不好辦。縣令且看好了,看我怎麼殺得這些漢狗屁滾尿流。”
那文人也是漢人,臉上露出羞憤之色,卻也沒在說話,只故意放慢腳步,溜到了後軍,對身後一員小將道:“峨眉非甘心受俘之輩,此地必有埋伏。蒙軍驕傲自大,乃取死之道!”
小將不過二十多歲,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早就對蒙人的羞辱惱火不已了,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狠辣,道:“大人,峨眉之人平時也待我們不薄,況且時天下有變,我們漢人當揭竿而起,不若就此投了峨眉吧!”
文士聽了這話,眼中精光一閃,片刻後卻又搖了搖頭,道:“江湖草莽非成事之輩,況且縱然滅了這前部,蒙軍還有幾十萬人,此戰不好打啊!”
文士正待進一步分析,小將卻直起身子道:“蒙古將軍進去了!”文士聽此急忙說道:“快讓我們的人儘量向後撤,峨眉派很可能會切斷我軍後路!”
話音剛落便見山上滾石聲大作,一塊塊磨盤大小的石頭像下雨一般飛瀉下來,直接將下面的人砸成了肉泥,巨大的石塊堆砌在山道上,將通道堵得嚴嚴實實。
“都給我穩住、都給我穩住!”前軍的蒙古大將急忙四下吆喝,忽然感覺天空一暗,抬眼望去,只見一道白色的電光一閃而過,再下一刻便失去了知覺。
高山下,靜虛見到這幕,急忙從懷裡拿出令箭向天上一射。所謂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這令箭一出,谷口立刻湧進了無數人。
不過這些人的扮相著實慘不忍睹,大部分都穿著粗布麻衣,有些衣服上甚至還露著大洞。武器更是五花八門,帶刀槍等兵器的只是少部分人。峨眉也沒那麼多兵器儲存,只能將農具下發了下去。
只見一群人或是拿著鎬頭,或是拿著鐵鍁,這些手持‘重兵’的人往往站在最前面。後面的人就更誇張了,有的拿著竹竿,有的拿著木棒,實在找不到兵器的,乾脆就拎著兩塊板磚!
這麼一大堆人衝進來,瞬間就把蒙軍的隊形給沖垮了。林濤飛身在人群中亂串,只要誰敢大聲呼喝發號施令,林濤就賞他一記一陽指,若無人出聲,便揮動倚天劍,大片大片的收割。
那些百姓之前衝過來,全是憑著一口意氣,此時真到了戰場,真的見識到了血流成河,一個個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怕了,因為他們發現蒙古士兵比他們還要怕。這些百姓這才發現,他們實在是稱得上人多勢眾,望眼望去,幾乎全是自己人,往往幾十個人圍著一個蒙古士兵。
那蒙古士兵舉目所望全是漢人,手中的兵器或是鋤頭,或是竹竿,可謂是長短相宜,還有人用板磚遠端攻擊,往往沒幾下就被人打的暈頭轉向,只顧著扔下兵器嗷嗷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