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若驚,搞不明白方祈洺在想什麼。
紅酒不醉人,可是方祈洺卻喝醉了,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暈,但是起碼他酒品好,沒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出來,最後他摸著我的臉頰自言自語道:“終究你還不是我的。”
我一時有點傷感,想推開他的手,方祈洺卻及時收回,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吧。”
說著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他腳踝還有傷,原本就走不穩,我急忙站起身,問他:“你要去哪兒?”
方祈洺頭也不回:“我出去,今晚你也一定不想看到我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伸出的手頓住了。
我看著他到門口,側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消失在門口。
我頹然坐下,卻像是失去了什麼。
畢竟我和他朝夕相處了兩年。
但是我對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兩年了都沒有搞清楚。
我回了房間,房間的窗戶開著,夜風把窗簾吹得很高,我走到窗戶邊,想關上窗戶,卻在窗戶下面發現了我的畫稿,原本只是雜亂地堆放的畫稿被人有順序排放在一起,因為被風吹散,有幾張已經被吹到別處去了,我拿著畫稿長長舒出一口氣,原來,他是看到了這個。
原本是個平靜的夜晚,我卻怎麼都睡不著,失眠再度襲來,我翻來覆去,直到床的另外半邊陷了下去,一隻溫暖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同時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別轉身,就這樣,”他頓了一下,說:“如果你討厭的話,就推開我。”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沒有伸出手去推開他。
方祈洺在我身邊躺下,一隻手捂著我的眼睛,一隻手攬著我的腰,他溫暖厚實的胸膛緊貼我的後背,我莫名覺得安心,方祈洺身上那熟悉而好聞的味道鑽進鼻腔,我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方祈洺今天噴了香水,是曾經叫我心慌意亂的味道。
我不知為何一下子很傷感,差點流出淚來,我拿下他捂著我眼睛的手,說:“這樣就好。”
方祈洺聞言身子一僵,隨即更加用力地抱緊我。
從他的懷抱裡,我讀出一絲挽留,可是為時已晚。
睡著前,我問他,你保證不會來找我了吧。
方祈洺的頭埋在我的後頸,聲音悶悶:“不會的,我保證。”帶著一聲嘆息。
我竟也覺得難受,忙閉了雙眼。
最後一晚我在他的懷裡沉穩睡著,一夜無夢,那一晚竟然是我這兩年來睡得最安心的。
第二天方祈洺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說,這個你拿著,要是有需要就用,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遲疑不接,方祈洺直接塞到我的手裡,他輕聲說:“就當是我補償你的。”
最後那張銀行卡躺進了我的口袋裡。
那天剛好是林暉出獄的日子,天氣很好,晴空萬里,車子在公路上平穩行駛著,方祈洺和我坐在後座,一路無話。
又或者,他要說的已經在昨晚說完了。
道路慢慢變得狹窄,我卻更加高興,這裡我曾經來過一次,路起碼認得,等樹木越來越少的時候,青灰色的圍牆露了出來,高高的城牆裡,鎖著我曾經的愛人。
下車的時候方祈洺沒有看我,我也忍住了沒有看他,也許是因為我和他都已經明白了好聚好散的道理。
沉重的鐵門緩緩拉開,林暉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眼前,我綻開一個笑容,朝他走過去,與此同時,方祈洺的車緩緩啟動,沿著來的路回去。
058她不是我的【方祈洺白】
我媽在我小的時候就告訴我,很多東西看起來是你的,其實並不是你的。
一開始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說,直到她在那個偏僻的別墅裡抑鬱而死我才明白。那個來悼念我母親的男人雖然是我的親生父親,但是其實不是。
他沒有給我奢華的生活,沒有給我聽話的下人,更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他只是我名義上的父親。
可是我不服,憑什麼那個豆芽菜一樣的男孩擁有我沒有的東西,為什麼他可以叫他爸爸我卻只能在旁邊看著,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她有哪裡比我媽好?
可是最後我只能無能為力地被送去英國。
一個人身在異鄉,而那個時候我才不過十五歲。
我被流放到了異鄉,父親每個月會給我生活費,卻從未打電話問候過我,人在異鄉,處處不便,最初的那段時間我寸步難行,經常餓著肚子在漆黑的房間裡摸索。
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