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娶我,我家之後如何,我親眷如何,我父兄如何,皆不用你們勞神。”
只聽這位小娘子在他一句話的指引之下,那張臉在日光之中熠熠生輝,她一字一句,聲音帶著蠱惑:
“你既然必定會有一位妻子,那為什麼不能是唯一走到你面前的我?”
“一個可以解決你眼前所有煩憂,亦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
側眸看她,格外的專注。
被盯著的江芃沒有躲避,就是感興趣才好,若真毫無興趣,那代表著這一條唯一算是生路的路走不通了。
江芃說完自己早就斟酌好的話語,一顆心懸在峭壁上等待著趙長嬴的判決,絲毫不落下風的盯著他。
她還不知曉,看過她臉上曾經擁有過熱烈笑意的人對於見到她此刻的孤注一擲有多麼大的衝擊力。
半晌,許是過了很久。
趙長嬴輕咳幾聲,伸手拿過杯盞,側眸看著江芃,問:
“那你要什麼?”
成了。
江芃聽到這話,這才深吸一口氣。
一顆走投無路的種子,落在了懸崖峭壁上,終於能夠紮根下來,得到了她的一方淨土。
她朝著趙長嬴行禮:“多謝趙郎教我。”
教她說最重要的,而非最穩妥的。
還有,他的聲音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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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裡的不速之客匆匆的來,匆匆的走,但短短几句話就將整個故事的發展商定下來。
旁觀的玉衡只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一場怪誕的夢。
不然怎麼解釋,會有小娘子求到了郎君面前,郎心似鐵的主人還真的應允了。
巧合的是,還真就是那一日他們見過的那位小娘子。
“郎君,真要......”玉衡不知怎麼描述,雖說他也盼著自家郎君成婚,但這樣會否有些太過兒戲。
“為什麼不?”
趙長嬴喉嚨有些發緊,輕呷幾口溫熱茶水,指腹點在暖爐繡套上猶如文人墨客指點江山縱橫捭闔。
“可她說的,對您來說......”都不會成為顧忌啊,怎麼還能成為她脫穎而出的秘訣。
“派人去告知母親罷。”
清冷謫仙一般的人物隨著劇烈的低咳眼尾有些泛紅,剝開了披在表面的清冷外像,他坐在躺椅上,身體斜斜靠著:“她還是,什麼都不懂得時候可愛些。”
也不知曉,短短几日,怎逼的她如此地步。
一個小牛犢差一點成小鵪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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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裡正在僵持著。
官牙子整日和達官顯貴攀談,又三教九流都有熟識,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什麼打人啊毀人啊,她們這些奴僕的命在這些貴人眼裡算不上,唯一有的,那就是別礙了他們的眼。